迟没挂电话。 叶岚君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还有别的事吗?” 燕折突然道:“叶医生,给我催眠吧。” “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催眠——”叶岚君还是那句话,“你的意志并不脆弱,并且潜意识似乎并不接受催眠件事,本人抗拒的情况下,治疗效果不会好。” 都是在第一次接触中做的判断。 抛开燕折会突然流泪、陷入年少时的处境与人格外,他比任何人都正常,性格也较为坚韧。 从经验上来看,他并不是一个需要催眠治疗的人。 “我现在不抗拒。”燕折一边输入最后三位密码,一边问:“今天医院的检查结果来,我有什么问题吗?” 叶岚君:“没有,你健康。” 各种意义上的健康,脑CT、内分泌、包括心理量表都正常。 “我一点都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燕折打开门,屋内的陈设还和前一模一样,他换上拖鞋,“您能告诉我吗?” 叶岚君反问:“总没告诉你?” “没有。”想到涧宗不肯带自己回老宅,燕折就来气,“我对件事应该有知情权吧?我想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什么。” “好吧。” 叶岚君他所愿:“你昨晚在逗猫的时候现显的应激反应,有幻听幻视的情况,并掐住小猫的脖子。” 燕折呼吸一滞:“大被我掐死!?” “大?”叶岚君迅速反应过来是猫的名字,她安抚道:“没有,大好。” 燕折掐入掌心的指尖才缓缓松开。 就知道,涧宗避而不谈,肯定没好事。 叶岚君问:“你还好吗?” 燕折缓缓走到沙发边,无意识窝进:“我没事……种情况在心理学上算什么?” “符合轻微的精神分裂症状。”叶岚君没有隐瞒,“但你的身体检查健康,内分泌情况也正常,所以你并没有被确诊。” “……”燕折想,也许是因为他并不是原身。 叶岚君手其实有监控视频,但不确定视频会不会再次让燕折受到刺激,只能口头描述后的事情。 “后来总就回来,俞书杰从你手接走猫,你一直掉眼泪,像是回到小时候的处境,说些疑似与女士关在一起时候的事。” 燕折一怔,几乎将自己蜷缩成一个球,半晌才问:“我有说什么有用的线索吗?” “有一点,但不多。”叶岚君说,“比,当初能有一个年长于你的男生想要帮你逃跑。” 燕折几乎是立刻回忆起涧宗傍晚的推论……果苏友倾真是幕后主始者,那刚好对得上号。 他儿子苏然年纪确实比自己大,叫做哥哥也没问题。 燕折闭闭眼,他只过苏友倾几次,每次确实好像有种若有若无的不适感,不真切。 他最初以为,自己只是不喜欢所有和燕家沾边的人。 还有那次在商场,苏然用复杂的情绪对他说“你过那样讨人喜欢,是我害你到今步田”。 当时他大为不解,今再回忆,每个字符都好像夹带暗示。 但为什么? 果十四岁那年苏然确实救他,为什么要说“是我害你”? 最近几次碰,苏然的状态好像确实都差,总是看着他欲言又止。 又是为什么? 果苏然想挑开他父亲的犯法行径,不必等到今天,是什么让苏然发生变化? 不能细想,越想头越痛。 耳边还有道声音:“燕折,燕折?” 模模糊糊的,仿佛隔着一层薄膜。 直到“轰隆”一声,银色的闪电照亮黑夜,将一切映得煞,燕折才倏然惊醒,坐起身抱着膝盖缩在沙发角落,神经绷紧。 许久,第二道雷电也没降落,只有耳边属于叶岚君的呼唤:“你还好吗,燕折?总今晚没有和你在一起,是不是?” “我听到你那边打雷,需要我陪你吗?” 燕折轻声回应:“不用的,我以。” 叶岚君没有质疑:“好,我相信你。”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燕折低声问:“那我以催眠吗?我想看看能不能回忆那几年的事情。” 虽然一旦回忆起,涧宗肯定会坚信他就是原来的燕折,而不相信他是穿书,但燕折还是想试试。 也许能救茉,也许能让涧宗回归正常。 叶岚君:“样吧,天后我评估一下,好吗?” 燕折:“好的。” 他快速挂掉电话,没有挪窝。 又是一道雷声响起,大雨倾盆而下,砸在落玻璃窗上,噼啪啦响。 张三李四都在门口的小卧室守着,燕折独自一人窝在沙发上,紧紧抱着膝盖,奇安静。 个暴雨夜似乎来得恰到好处。 没有涧宗陪在身边,燕折不避免陷入梦魇中。 起初,梦是寂静的,即使车外狂风暴雨,也像被消声的电影,听不到一点声音。 他捶打着车后窗,试图用哭声让远处那道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心软,叫他看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