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獭祭,你会徒手攀岩吗?”就在这种紧张刺激的时刻,基安蒂突然出声,让潜伏的女孩呆了片刻。对方闲聊似的话语非常不合时宜,但她还是耐着性子回答问题。
“会的,怎么了?”
原本眼神涣散的基安蒂此刻正隔着狙击镜,死死盯着三楼北侧位置,高出护栏一丝丝的黑色影子,那是一个人的头顶。这道身影藏在一片黑暗中,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刚才那人轻轻动了动,恰好被她捕捉到了。
不可以,她的位置比对方略低,仰位狙击最多给对方替个光头。基安蒂不停地说服自己放弃开枪,这才勉强压下杀意,利用视角便利指挥獭祭前去反杀。
“你的正上方有人埋伏,要不要赌一把对方来不及布置狙击手?”隔着耳麦,女孩的声音有些失真,却掩盖不了其中的兴奋。
基安蒂说话有些没头没尾的,獭祭迅速环顾四周结构,却也领会了她的意思。
由于结构问题,走廊末端另设窗户,旁边是只有巴掌宽的装饰腰线。对方设有埋伏必然会着重关注走廊和楼梯。獭祭要做的就是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她将枪支插到胸袋前,从靴帮之中摸出一把细长匕首,将其反握放于手掌中,以左手无名指和小指进行固定。
窗户不算太大,獭祭极为轻灵地跳上窗沿,半蹲蓄力后向上猛跃,悄无声息的扒上三层的外机架,手臂发力将自己带了上去。
几乎毫无停顿,女孩一站稳便用右手重新握枪,蹬地向三楼扑去。
赌命的双方,这次天平倒向了獭祭他们。没人想到,基安蒂强悍地捕捉到对方埋伏的位置,也没人想到獭祭能在得知信息后另辟蹊径,杂技般从窗口翻上来。
因此当獭祭开枪时,面对的不过是一个不经意转头的瑞克和四个稳重的背影。
女孩的枪法很不错,却也没到指哪打哪的程度,特别是在移动途中,面对的还是有防弹衣和头盔掩护的雇佣兵,即使抢占先手也仅仅杀掉两人。
而最前方那人下意识站起来,被基安蒂捕捉到,送上大脑开花。
领队在听到枪响的一瞬间便利用侧腰猛地发力,调转枪身试图进行劫杀。
可是终归是有时差,当他反应过来的下一秒獭祭便已落地,伴随着瑞克被一枪爆头,领队余光中一道银光划过,只来得及内收双臂,持枪的右手便传来一阵及其尖锐的疼痛。
他后撤两步试图拉开距离,但獭祭犹如附骨之蛆,紧紧贴着他行动,手上匕首舞出刀花,劈,刺,划,捅,女孩脚下腾挪,步步进攻,每一击都冲着要害下手,动作格外狠辣。
距离太近了,方才枪械被打落在地,领队根本没有时间重新拔枪,失了节奏下只好尽力格挡,试图找到破绽进行反攻。
但同样的,由于子弹不足,无法瞄准的獭祭也不敢贸然开枪。
在同样受到训练的情况下,女性在力量方面天生不占优势,獭祭能暂时压住也不过是占了先手和武器优势,但她很清楚若短时间内不能解决对方,自己很快就会落入下风。
进攻了十几招,女孩眼神微眯,交叉手格挡拦下对方的侧弹踢,心知对方已经逐渐掌握节奏,便故意探手前刺,引得对方抓住机会擒腕折臂,在胳膊传来钻心疼痛的同时顺势放手,在匕首掉下的一瞬间右脚发力踢动。
有了动力加持,匕首“唰”的一下便扎进了领队的小腿。
刀入四五厘米,男人连手上力气都松了几分,身上肌肉也不自觉收紧。
獭祭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她一个侧空翻解开掣肘,猛蹬墙壁便佯装飞身砸肘,实际却是手腕下压,用食指从袖口勾出一队细长军刺。
领队果然上当,一个爆肝拳上冲,同时偏头准备躲开。
獭祭也抓住男人脖颈露出的片刻,将军刺对着脑干处压了下去,同时右腿蹬在男人身上进行反向卸力。
细长军刺刺如□□几乎无声,至少没有砸在□□上的拳声大。
獭祭顺着力道飞出去,团身落地,捂住隐隐作痛的腹部,目视着双眼无神的领队缓缓倒下,以防万一,又加上□□对着每具尸体补枪,这才长舒一口气。
领队下了死力,即使她卸力够快,隔着防弹衣,那一点余力也几乎要撞断浮肋,顶在胃上差点让她当众表演人体喷泉。
“嘭——”不等她做什么,远处就传来一声枪响,同一时刻基安蒂略有些不爽的声音自耳麦传了过来。
“杀开心了就快走吧,楼上有四人追兵下来了,赶紧找目标完成任务。”
“目标已死亡,开始撤退。”
“哈!?你确定吗?别是自己玩够了不想让人头啊。”基安蒂的惊讶颇有些尖锐,獭祭轻轻调了调耳麦。
伴随着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女孩肯定的表示任务完成,这边才开了三枪的基安蒂哀嚎一声,又看了看消失在六楼的追兵,这才不太情愿地准备联系后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