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在不知名的深处被吞食。 作为防盗的塞石已经被挖破了,机关也拆走,因此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入,确实如穆翡所言,不用担心机关。 “都有点走不动了,不如就在这里吧。”穆翡观察着这里的结构,打算就在这里等待,不再深入墓室,避免其他麻烦。 可此时她却听到了隐隐的说话声,眼睛不由一亮。 “徐先生!”穆翡喊了一声,一下子没控制住音量,那声音在长长的甬道内回荡,让她一下有种不适。 那边说话的声音则好像更大了,似乎近在咫尺。 穆翡忍不住向前加快脚步:“一定是他们,走。” 谈潇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他总觉得穆翡嘴上说着这里很危险,但为什么,她的动作却不自觉越来越深入……? 谈潇下意识想伸手拽穆翡,可是穆翡的脚步简直是往前冲,谈潇硬着头皮追在后面,“穆姐,你走慢点。” 跟着穆翡加快的脚步,两人面前出现了一方石室,里头一片黑暗,穆翡探头看了看,走进去用手电筒晃了晃,确认这里确实没人。 穆翡不是季老那样的专家,只是根据声音来源走,可到了这里,没有看到人,也不知道这属于什么地方。 “啧……还是不要继续再走了,不然都不知道走哪去。”穆翡突然很后悔刚才跟着声音跑了,甚至想不起刚才为什么第一反应是追上去。 当时只觉得不远了,一股血冲着便往前走,现在回想起来很是奇怪,让她心下极为警惕。 穆翡小心翼翼地下脚,生怕踩到什么文物。 这个墓室起码有几百平米,墙上绘制着满满的笔划,手电筒照亮眼前一方区域,能看到方形的漆器,像是祭台的样子。 四下还陈列着无数精美的玉石器、青铜器。 手电再往旁边照亮,首先是下方两只卧着的虎,向上,它们托着一个圆圆大大的东西,这才看清楚全貌,原来是一面鼓。 鼓架则雕刻成了凤鸟的形状,依然是经典的红黑配色,绘制出花纹。 因为这凤鸟悬鼓的造型奇特,让她多看了两眼。 穆翡知道这里的东西每个价值都不可估量,因此不敢乱动,只在方寸间照着看看。圆形的光亮掠过一处,又挪了回去。 “这个东西……”穆翡看着面前一个扇子形状的法器,道,“这看起来和季老描述的东西很像,只是这更大,也是人使用的尺寸。” 之前季老形容的是木头雕刻的,而且是人俑使用的尺寸,那巫觋俑不过一米二,用的东西也就巴掌大。 而这个就大多了,竹条上装饰着帛,呈扇形,帛上则用颜料涂画着羽毛。上方是横斜的条纹,下方则一圈一圈形如眼睛一般,略有些抽象,但还是可以辨认的。 “但是这羽毛不太一样,这羽毛我看着怎么像是孔雀翎毛。”穆翡奇怪地道,不是说尊凤吗,怎么还有孔雀。 “就是孔雀吧,”谈潇想了想,“传说元凤生二子,孔雀与大鹏,都是一脉的。” “所以你说,那巫觋俑用的会不会就是这种扇子?这到底是什么法器?”穆翡问道,季老问这个问题后,他们还没等到谈潇的回答,顶盖石就塌了。 提起这个,谈潇的表情有一丝恍惚,甚至像是有点犹豫要不要回答:“你知道,我母亲致力于把祭祀舞蹈改编为舞剧和广场舞等等艺术形式吗?” “……还真知道。”穆翡之前才看了新闻。 “嗯,在很久以前,楚国巫师有一种祭祀舞蹈是需要拿着这种扇形法器跳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楚巫操蛇舞。 “楚人崇凤还有一个原因,正是畏惧那遍布的毒蛇,而飞鸟克蛇。对他们来说,凤是生,蛇是死,他们祭祀凤凰以求升仙,也认为自己在祭祀凤凰后,能够操控蛇。于是有了操蛇舞,上通神灵,而下遣鬼怪。 “跳操蛇舞需手持羽纹扇,脚踏禹步,所以,季老师找到的东西应该没错。三对巫觋俑大概是各司其职,一对守护墓主,一对驱逐鬼怪,还有一对则代表对侵扰墓主安息者的诅咒,操蛇以枷之。” 谈潇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石室隐隐回响。 穆翡干咽一下,只觉得后脊有点发凉,蓦然想到了季老他们之前在墓室中仿佛听到蛇的声音。 那只是楚地多蛇吗?还是…… 穆翡屏息,手指紧紧抠住了手电筒的手柄,蓦然有感,抬眼看去。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墓室顶上角落里不知何时有巨大的阴影若隐若现,只是在黑暗中难以分明,随着此物渐渐游离,似乎有两个圆形的物体反射着手电筒的光芒,莹亮而冰冷。 它不知在那里呆了多久,何时来的,又或者从来未离开,静静听他们讨论着楚人操蛇的习俗。 穆翡只觉得一股恶寒从胸口涌上来! 她目光不敢移开,继续与巨蛇对视着,用气声道:“我数一二三,你就蹲下。” 谈潇一僵,微不可查地点头。 “一,二,三——” 最后一个字穆翡是喝出来的,与此同时,她助跑两步,脚掂在石壁上,整个人便拔地而起,体态之轻盈如同凌空飞起,直射巨蛇,口袋里捏的符也飞了出去,“万神朝礼,役使雷霆!” 谈潇蹲在地上,回头看去,瞬间瞳孔地震。 他看到一团盘结在一起、布满花纹的身躯快速游离,准确地昂首衔住黄符,然后嘶嘶吐信。 只见和黄符接触的地方都开始腐烂,但这腐烂到了眼下就已经停住,并未伤及要害。 巨蛇退到门口,似有顾忌,却不离开,那对黄澄澄的眼睛再次冰冷地注视着他们,仿若随时就要再次欺身而上。 穆翡在巨蛇身上踩了下后空翻落地,见状也吸了口冷气。 刚才她几乎是一动手,巨蛇也同时动了,就如同早有预料,只是纵有余力也不曾躲避,反而试探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