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望去,面前绯红色衣袍随风烈烈飞舞,从仲大胡子视角看去,一个大无比的人儿面目坚毅,咬牙抵着手中的兵刃和比格角力,大喊道:“吾乃东厨司命座下悍将,方妖邪敢在食堂前放肆!” 闻言,仲大胡子一下坐了起来,没错了,换个视角就看清楚了,这位身着红色官袍,帽子俩翅儿还颤颤晃悠着的悍将,手中的兵刃赫然是一柄长勺。分明是仲大胡子的老相识,守饭童子。 守饭童子挺腰架着勺子,费劲地看了仲大胡子一眼,没好气地道:“看什么看,没看过私分明的务员么!” 它虽然被仲大胡子揍过,但没有邪祟能在食堂前放肆。 仲大胡子忏愧地低头,拱手道:“大恩言谢!” 就是这时,“咔”的一,守饭童子的勺子应断。 一人一鼠一狗互相看看,气氛有点尴尬。 比格吸溜了一口口水,居然放了个屁,迸来火花,这个响屁一下惊醒了举着断勺的守饭童子,他撒手就往后跑:“灵巫啊啊啊啊啊!!” 仲大胡子:“……” 仲大胡子:“等等啊啊啊!!” …… “下一个节目,由二(三)班谈潇同学带来的《羽舞》。” 司仪对着手卡念道,此时也有人在后面收拾一个节目遗留的舞台装置,她得多念几句词儿来拖延时间。 “舞蹈改编自南楚非物质文化遗产,灵师巫舞,谈潇同学正是非遗传承人。古代的楚巫以歌舞事神……” 谈潇随时要登场了,孔宣把他的鼓搬了去,然后同样站在侧边。 “谢谢。该台了。”谈潇说着,忽然伸手。 孔宣愣了下,这是人族的礼仪,只是谈潇好像第一次对他做。他是很熟悉人族礼节,但知道握手表达了很多意思,也有感谢在内,于是迟疑地也伸手,和谈潇握了握。 “……巫舞现主巫在仪式中如梦似幻的感受,仿佛祭坛之降神的瞬间,神主与其进行了眼神交流。香烟宛如云雾,环绕着巫觋的盼望与欢欣。舞姿古拙与轻柔并存,展现南楚人热烈浪漫的性格!” 司仪在黑暗中悄然下去。 谈潇一提袍子,跨台来。 舞台已经完暗下来,只剩一道追光在正中,悬鼓立于光下,谈潇蜷身埋首于鼓前。 音响中伴奏的琴瑟弱绵长地响起,流水般滚动,飘渺浪漫。 谈潇的身舒展开,铜铃随着他的一举一动在作响,衣袖如凤鸟展翅,将楚舞的轻盈柔软展现得淋漓尽致,又在一瞬间力,拍打在鼓面,是为刚柔并济。 “咚!” 鼓为伴奏的灵魂,实则鼓在这里只是道具,真正的乐来自音响,但妨碍谈潇每一下精准的节拍。 楚人擅长袖舞,少年的宽袍大袖如流云一般飞扬,衬得腰身更为纤细。 方寸之间,如踏河山,只是一人一鼓,却仿佛让人看到了旌旗、羽饰,琳琅、香草,祭坛的楚巫以歌舞娱神,呼唤神明的灵应。 巫术同宗教,更重视实用性的巫师对待神明,可以是祈求,可以是咒骂,甚至有的时候,他们,诱惑着神明。 千载浮沉,巫觋的地位从庙堂到了民间,无荣光或黑暗,神与巫共享,因为他们本就是互相就的关系。神以巫降世,巫以神灵应。 纵然已娱人之作,但每一次扬袖、每一次回望、每一次折腰,都残留着通神的痕迹,是与神明的热烈呼应。 光芒下的少年沉浸在舞蹈中,散着比追光更吸引人的光辉,深深引动着台下每一位观众的心神。 “这也太好看了吧……古代人就看这个?好大的福气啊!” 一(五)班的吴天玉听到身边同学的低语,心说你知道更大的福气是,这真的有用!当然了,今日谈潇同学应该只是在表演…… 孔宣同样凝视着台。 衣袖翻飞的缝隙间,他似乎与谈潇也对视,但时间之短,就宛如他们初的灵应,短暂深刻。 他几乎无法移开目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知百年千年之前,元凤饮着酒说,人族祭祀姿态的同包含了同的寓意,他们向同的神祈求一样的内容。 他们向祖先祝融幻化的神灵祈求着繁荣庇佑,他们期盼凤凰带自己升仙,他们也会恶毒的语言咒骂天之异象。 他们甚至会选貌美的女巫与英俊的男觋,向掌管爱的神灵祈舞,神灵便与自己的巫觋演绎着欢愉,以便世人知晓为爱之道。巫觋可以是你爱的人族,也可能为你痛恨的人族。 也是此时,秋夜的凉风吹过,身后的教学楼跳动起了庞大的黑影,伴着灯光闪烁却无人注意。 于贞贞瑟缩了一下,只觉得莫名慌,左右看看,大家似乎都被这阵风吹得寒,这风像是吹到了人的骨缝里。 “轰——” 滚滚雷响起,阴云聚集,天气骤变了。 面袭来若有似无的低沉啸。 这,这是什么音? 应该是音响吧,立环绕音?怪吓人的。 连前面坐着的校领导也忍住扭了扭身,互相讨着:“估计是巫舞伴奏里的,营造一点那种原始的氛围。居然刚好还打雷……” 这可真的太有氛围了,月亮藏进了阴云里,就连现场的灯光,好像也更暗了。 台,谈潇抬眼间捕捉到对面教学楼墙面,竟有一抹跳动的黑影,黑影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他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