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祖上在陵县,年轻时齐父出来闯荡,遇上了谢晨,两人一见如故,又爱上了同为好友的谢母和齐母。
谢齐两家便要亲上加亲,可惜谢母齐母头胎都是儿子,二胎时才先后生下她二哥和桃枝,两家父母都怕孩子不愿,并未明说,可暗里却想要撮合两人。
幼时,谢父时常叮嘱谢秉正照顾桃枝,让着桃枝。
可谢秉正小时候总是冷着脸,大家都以为他不喜,可后来齐家离开江南回到陵县时,谢玉瑶发现十二岁的谢秉正红了眼眶。
每年齐父带着齐桃枝来谢府时,谢秉正总是被谢玉瑶抓到偷看齐桃枝。
“是呀,真好。二公子和齐小姐终于能在一起了,他们是爱着彼此的吗?”青莲伤感起来,又问道:“小姐,什么是爱呢?”
“我怎么知道?”谢玉瑶瞪了一眼青莲,“你家小姐又不是哲学家,什么都能回答你。”
青莲上前挽住谢玉瑶的胳臂,贴近问道:“可是小姐,你有时候又能说出很有道理的话。”
谢玉瑶站定,思索良久,拉着青莲的手,踏着暖黄余晖走在小路上,“有道理的话是别人教给我的,又觉得有几分合理便说给你听了。”
“我说不知道是因为学会了,记在心里的话,可在现实中,当事情发生时,我又不解其意了。”
谢玉瑶也是无奈得很。
亘古不变的劝诫自有其道理,珍爱生命,远离渣男。
可她该怎么去判断一个男人,耳旁听到的话是轻飘飘的,眼前见到的人却是活生生的。
她要如何用一句又一句轻飘飘的话去照着对比一个活生生的人?
每次一想到这情爱之事,谢玉瑶就感觉烦躁无比。
毕竟这是比数学还难的题。
数学上简单一加一等于二。
可爱情里,一加一可能就复杂了,可以等于三,也可以等于四。
像谢家,等于五。
青莲拧眉思考。
关于这个话题,她们好像每次都没得出结果。
“对了,今年油料的收购正常吗?”谢玉瑶问道。
“一切正常,第一批的花生花椒已经收回来了。”
“好。”
“你明日让哥哥去信,算了,等爹与二哥哥去陵县下聘,咱们就偷偷去连阳逛逛吧。”
青莲啊了一声,忙不迭问道:“小姐要去连阳?”
“怎么了?听爹和哥哥的话出去见见世面,寻找人生的意义呀。”谢玉瑶眨巴着眼睛,夸张道。
青莲目光流连在谢玉瑶的脸上,想要看出她的真是想法。
谢玉瑶抬着下巴任她瞧,一双美眸灵动,嘴角极力压制着。
小样儿,能让你瞧出你家小姐的心思。
“小姐,你是不是——”
“不是。”
“你肯定——”
“你不了解我,不要替我肯定。”
“我就觉得你是因为——”
“那是你觉得,与我无关。”
“小姐。”
“我不听不听。”谢玉瑶捂着耳朵快步离开。
青莲看着谢玉瑶的背影,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判断她家小姐有没有被一件事情打扰,就看发生这件事情后她忙不忙碌。
因为忙碌会扫走一切胡思乱想。
“爹爹,你们路上小心呀。”谢玉瑶拉着缰绳,仰头望着谢晨。
谢晨弯腰摸着谢玉瑶的脑袋,爱怜道:“瑶瑶,等爹爹忙完哥哥的事情,就该帮你物色夫婿。”
说着想到了那个佳婿。
谢玉瑶收回手,退离几步,皮笑肉不笑,嫌弃摆手,“爹,你赶紧领着二哥哥走吧。”
“哈哈哈哈哈——你妹子害羞了。”谢晨爽朗大笑,回身招呼着身后的谢秉正,“走吧。”
“瑶瑶,你在府上好好的,可有什么东西想要哥哥带回来?”
“没有。”谢玉瑶摇头,“陵县的东西每年桃枝姐姐都会准备,你这次去主要照顾好桃枝姐姐,以后多的是机会。”
“好。”谢秉正眉眼都是爽利的笑,这笑也感染了谢玉瑶。
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幸福,怎么能不开心呢?
目送两人离开,谢玉瑶招呼着青莲收拾东西,叮嘱了不少上了马车在城内绕了许久才出城。
看着守城的人喜气洋洋,便知道谢父一路出城撒了多少金子。
马车离开城门那一刻,与郭秋桂正在商讨的楚瑜就得到了信。
“楚大人,可是发生了何事?”
“无事。”楚瑜屏退吴朝,看向郭茹茹,“郭小姐,你继续说。”
郭茹茹颔首,指着桌上的金玉纱继续道:“除了让金玉纱光泽更甚外,苏娘与我也研究出一种独特的刺绣,可双面绣上不同花样。”
楚瑜面露难色,眉头紧蹙盯着金玉纱,似乎并不满意郭茹茹所说。
郭茹茹无措地望向郭秋桂,郭秋桂冷冷盯着郭茹茹,郭茹茹身子微颤,眼中蓄着泪水。
郭秋桂朝着郭茹茹使眼色,郭茹茹为难许久,“楚大人可是不满意茹茹做的这些?”
楚瑜抬头,有些焦急道:“怎么哭了?”
微微起身,欲伸手,郭茹茹娇羞唤了声,“大人。”
楚瑜好似才明白场上有其他人,轻咳掩饰尴尬,坐直身躯,看了一眼苏洛英。
苏洛英从怀中掏出手帕,温柔地替郭茹茹擦着脸。
“并非郭小姐做的不好,而是等金玉纱达到京城小姐们喜欢的程度,这双面刺绣的手艺只有你与苏娘会,可怎么满足京城的需求?莫不是让小姐们等上好几月?”
“这......”郭秋桂抢问道,“金玉纱如此好的东西,还有难得的精美刺绣,等上一年都可以吧。”
楚瑜摇头,“郭公子,京城与江南不一样。江南的小姐们可以为了一件精美的衣服等上一年甚至好几年,因为她们从不乏好东西。可京城便不一样,若是要让他们等上三个月甚至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