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考虑全面,此事做的不错。”燕王悄悄松了口气,其实他也有些信不过李牧,还真的担心剧辛傻乎乎的留下两万大军与赵军汇合。
那不就是羊入虎口吗?别说剧辛,整个燕国,现在都算计不过李牧。
“现在,我们只能等了。”
……
李牧亲自率领三万大军前来寻找燕国大军,其实当剧辛率大军离开后,他就很快得到了城主的汇报。
跟随他前来的还有马定,秦军竟然能够无声无息的到达此地不被他们发现,而且抢走了原本属于他们的物资,这让他恼怒的同时,心中很是疑惑,秦军是如何潜入到这里的。
“大人,前面应该就是燕军了。”马定远远就看到了原地等候的那些燕军,只不过之前受到秦军攻击的那些受伤士兵,几乎全部被带回了燕国,只留下了几百个勉强还能行动的伤兵。
李牧到了众人身旁,目光四下扫视,眉毛微微的皱了起来:“为何就你们这么点人?你们不是派来了两万人吗?剧辛呢?”
燕九其实一直在等着李牧,见到赵国大军出现,心中也悄悄松了口气:“剧辛将军怀疑那些秦军可能会跑到我燕国领土腹地,因此带人回燕国搜查了,李牧将军,现在由我来负责协助您完成此事。”
“跑到你们燕国领土?可笑,那么多的秦军,还带着大量物资,他们怎么能够悄无声息的跑到你们燕国领土?剧辛主动离开,难道是想要把这个烂摊子留给我赵国不成?立即派人把剧辛叫来!”李牧的语气十分严肃,根本就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让跟随他一块的马定愣了一下,不过也没有插嘴。
“李牧将军,恐怕我们无权让剧辛将军赶来,要不,您派使者去与我们大王交涉?”燕九也是没想到李牧对他们竟然如此不客气,心下也是微愣。
似乎剧辛的离开让他很不满意,李牧原本的目的便是要见一见燕国将领似的。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燕国竟然把这么多的物资搞丢,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自己人派来假装抢夺自己人的物资,再把责任推到我们赵军身上?来人,将他们围起来。”李牧一摆手,马定虽然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但还是对手下使了个眼色。
随着大量的赵军将他们围起,燕九以及他的这些士兵,也慌乱了起来。
不过他们位处燕国境内,李牧又足足派了三万大军到了此地,若想杀了他们,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逃跑的可能,因此在短暂的慌乱过后,燕九等人反而渐渐平静下来。
“李牧将军,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若是自己演了这么一出戏,也没有必要把自己的手下都给杀死啊!我们是友军啊!”随着赵国士兵严阵以待的将他们全部围起,燕九终于慌了,李牧若真的想要把他们给杀了,那他们今日就算是有天大的冤屈,也得全部交待在此。
“误会?秦军将你们洗劫一空,你们却只派了五百人在此,就算找到那两千名秦军,难道你们想要仅凭这几百人,将他们留下吗?”
“不是还有你们吗?”燕九傻了脸,他以为李牧派这些人就是来帮助他们的,看来是他想多了。
“我们?这是你们燕国办事不利,我们赵军又为何要帮助你们?”李牧反问。
这……
燕九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李牧的话让他无从反驳,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对,毕竟他没有公爵大人那么聪明的头脑,也没有剧辛那等眼力,他只是一名小小的千夫长,地位不同,眼界也不同。
最终,燕九只得不服气的说了一句:“我们两国已经达成了和解协议,你们总不能将我们这么多人,全部都给杀死吧?”
他的这些士兵,已经出现了不小的骚动,武器全部都被举了起来,随时应对赵军的进攻,不过谁都知道他们这是螳臂挡车,如此多的人数差距,赵军几乎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他们全部解决。
“和解?在你们没有履行完条约之前,又怎么能算是和解?除非燕国把剩下的物资全部交出,否则我赵国将继续对燕国出兵!”李牧不屑一笑。
随后他对马定吩咐道:“将他们的兵刃与盔甲全部收缴,暂且留他们一命。”
见李牧没有要他们命的意思,燕九也悄悄松了口气,天大地大,人命最大,只要李牧不杀他们就好。
除了少数士兵有些不服气以外,大部分都是悄悄松了口气,抵挡的心理也变弱了不少。
有些人甚至觉得燕国与赵国对峙,竟如此窝囊,还不如让他们像之前那些被俘的士兵一样,将他们的亲人交出,日后做一名赵国人呢。
燕九一声令下,这些士兵全部都放弃了抵挡,赵军也顺利将他们的盔甲与兵刃全部收缴。
“回去告诉剧辛与燕王,物资全部是从你们燕军的手中被抢夺,我赵国不会为此付出半点责任。你们若是想要继续达成和解,我李牧,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不管你们是派大军搜寻秦军的下落,还是重新集齐物资,我一定要见到余下的物资,否则我们两国,将正式开战!”一番话说的斩钉截铁,丝毫没有商谈的余地。
不过燕九只是区区一名千夫长,也根本就没有商谈的资格。
因此燕九听了李牧的话,虽然心有不服,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我会将您的话带给剧辛将军。”
“我们走!”李牧一声令下,三万大军开始退走。
等到这三万大军消失不见,燕九这才长呼了一口气,个个如同虚脱了一样。
来的时候,他们这些燕军全副武装,手握刀剑,身穿盔甲,现在他们要回去了,但手中的刀剑被赵军收缴,盔甲也被脱下。
如今他们全部都孑然一身,只剩下一件简单的粗布衣物,有些人嫌弃内里穿着衣物不太舒服,甚至什么都没有穿,因此身上一片光洁,衣不遮体。
这让他们心中无比憋屈,憋屈中也带着些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