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衰落了,但却设下了最后一道禁制。祂把自己藏在了入庙之人梦里的神像中,那块该死的红布,挡住了我的攻击。但只要将这些神像砍死六次,我也能吃了祂,立地成神了!!我已经杀了祂五次了,就剩一次,就剩最后一次!!”
季卿垂眸,眼神冰冷:“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
黑袍一改恐惧,居然露出了欣喜若狂的模样,神经质,又神神秘秘。
“当然是神告诉我的。”
“神需要我去帮祂。”
“我这么卑微居然能够得到祂的垂青。”
“我——我……”
黑袍双目凸起,整个人毫无征兆的迅速干瘪下去,连季卿都来不及阻止。
“线索断了,好像血妖那个时候也是这样……”季卿看着地黑袍散落一地的尸体,喃喃道,“看来有一个东西在阻止我调查这些。”
她走回山神庙。
庙中依旧平静安详,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季卿看着供桌上的蒙着红布的神像,这一次,她感受到了一丝波动。
“孙捕快,常东然,廉香山,李彩云,沈无……你在梦里死了五次。”季卿道,“还有一次,你就彻底死了。”
透过红布,神像流出两行血泪。
季卿叹口气:“本尊可以将你的元神取出,放进本尊的识海里蕴养。但本尊的元寿有可能只剩下百年,百年后,本尊若死,你也逃不了这个结局。你也可以继续留在这里,那黑袍已死,只要你能在天人五衰结束前熬过这一劫,又能得寿五万年。”
山神像上的红布,无风自落。
一道淡淡的金光从神像里慢慢透出,一个身着白衣,黑发黑瞳的小男孩走到季卿面前,缓缓一礼,随后化成一片树叶落在她手心。
季卿将它放入眉心。
“玄清……神君?”
孩童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季卿笑了笑:“是本尊的道号。”
“我好像在以前听过……可是,我不记得了。”
“本尊年少时曾游历万千世界,或许以前我们见过。忘记了也没关系。”
季卿并不在意,她不是那种靠着信仰才能存活的神。
“睡吧。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本尊识海里还要安全的地方了。”
正在经历天人五衰的山神极度虚弱,能撑住与季卿对话已是极限。
“多谢神君。”
说完,山神便沉沉睡去,此刻的神像内彻底空空荡荡。
季卿伫立在山神像前良久,这个道号让她不由想起了一些往事。
——“徒儿,你想好道号了吗?”
——“好麻烦啊,师尊,你帮我起一个吧。”
——“好吧。所谓天道玄默,第一个字便用‘玄’,又有‘阳清为天’,第二字便叫‘清’,合起来便是玄清二字,此字亦可以天道相合,借助天地法相,你觉得如何?”
——“哇,师尊你太厉害了。能不能给我算算,我此次去凡尘历劫都会历哪些劫难?我也好有个准备。”
——“……”
——“师尊,你怎么不说话呀。好吧,师尊,那我走了,我不在的时候您多保重。哎,贪嗔痴杀我都经历过了,这次会不会是情劫?”
——“不会。”
——“咦?师尊,你果然还是偷偷给我算了是吗。嘿嘿,师尊你对我最好了。”
……
——“师尊,你为何看我?”
——“徒儿,你为何分心?闭眼修炼去!”
——“哦,好吧。每次都这么凶。”
……
——“师尊?师尊你在哪儿?”
——“徒儿,吾大限已到,天人五衰已渡不过去。以后,万千世界,你独自一人,多保重。”
季卿猛地拍了拍小脑袋。果然啊,遇到了天人五衰的神总会令她伤感,又想起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了。
现在她已不是几万年前那个跟在师尊身后的小徒弟了,天上地下,唯有上神季卿,才可接过神尊之位,成为新的天地至尊,天道守护。
季卿深吸一口气,用桃木剑轻轻点了点沈无:“醒来!”
沈无猛地睁眼,他……又醒了一遍?
刚才他正和常东然他们准备掀山神的红布,怎么现在还是当初靠坐睡觉的姿势。
“沈小无,你该不会是睡蒙了吧。”季卿伸手戳了戳他的眉心。
“我?”
一时间,沈无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常东然,廉香山,李彩云也都陆续醒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廉香山崩溃的抓着头发,“咱们不是刚从梦里被吓醒准备去看红布下的山神像吗?现在又醒了?”
常东然与李彩云的脸色也好不到那里去。
这时沈无道:“你们看,山神的红布落下了。”
常东然快步走去,将红布捡起仔细一看,不由吸了一口凉气:“差一点咱们就坏事了,这红布里面写的是克制邪魔的符文!”
如果那个时候他们真的将红布给掀了……
沈无想了想,不由道:“是二重幻境。第一重,神秘人将山神像给砍了,我们惊醒,以为回到了现实,但实际上落入了第二重幻境。”
“没错!”常东然也回过神来,“仔细想想,那个神秘人每次砍掉山神像的时候都没有掀开红布,这个红布对他肯定是有克制作用。他应该是掀不起来,才做了第二层幻境,蛊惑我们去掀!”
廉香山听了一圈,晕晕乎乎的:“那……咱们怎么醒过来的呢?现在红布掉下去了,山神没事吧。”
沈无将季卿捧到眼前:“阿卿,是你喊醒的大家吗?”
季卿坦然道:“你给我刻了清心符呀,我才不会被邪魔给蛊惑呢。你们睡着后我怎么喊你们都不醒过来,那肯定有问题呀。我就用桃木剑刺了刺你,你不是说它有驱邪的效果吗,结果你真的醒了呢。”
沈无:“……”阿卿说的好有道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