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绒极少出房间,也没工夫赏花赏草,刚开始是犄角负责将她的一日三餐送进来,后来她干脆直接辟谷了。
如果真是魔君寻来的灵草仙药,她才不会种在院子里仅仅为了玩,更有可能是直接做成丹药。
容绒一向是个非常务实的人,哪怕她现在的身份已今非昔比。
就这样,三百年后。
容绒觉得自己的修为足够自保后,终于走出了房间。
犄角当时正在太女殿院门口调戏过路的侍卫,突然看到容绒出来,吓得她手里的灵果都差点没拿稳,“殿下,你怎么出来了?”
“犄角,你之前不是总劝我多出来走动吗?我觉得你说得对,今天天气不错,正好出门逛逛。”
“那我陪殿下一起。”
犄角背靠容绒这颗大树,这些年也得了不少便利。
她现在的修为在整个魔族圣殿,称得上高手,所以,她十分感激容绒,自然就想尽心尽力地伺候好她。
魔君有一回曾想把她换掉,因为犄角不小心打碎了一件宝物,幸好容绒及时阻止,她说犄角很好,不想要别人,魔君这才饶了她。
容绒并不知道,魔君所说的换掉,就是杀掉的意思。
她只是觉得犄角不是故意的,而且她这边的宝物太多了,摔一件两件的,其实也无伤大雅。
魔君当然不是在乎什么宝物,他就是觉得犄角毛手毛脚,伺候不好容绒,所以才想将她换掉,不过既然容绒喜欢,留着也无妨。
犄角从小就在圣殿伺候,当然知道圣殿的规矩,她将容绒的救命之恩记在了心里,从此对她更加死心塌地。
而且,容绒天天待在房间闭关修炼,脾气又好,基本不提要求,恐怕整个三界都找不出比她还容易伺候的主子,犄角自然衷心。
容绒拒绝了犄角想要陪同的请求,因为她打算去地牢看臻嵘,带着犄角不方便。
当年,她被魔君带回了魔界,臻嵘也被一同抓了回来,三百年来,一直被关在魔界地牢。
天君那边当然也在想办法营救他,但这里是魔界中心腹地,哪是那么好救的。
魔君觉得,天君藏了他女儿多少年,他就要关臻嵘多少年,也让对方尝尝骨肉分离的滋味,这样才算够本。
容绒很少出门,见过她的人不多,她拿出赤山竑给她的腰牌,才有人愿意给她带路,也是靠着腰牌,顺利进入地牢,见到了臻嵘。
虽然魔君曾说过,任何人都不能接近臻嵘,但容绒不是一般人。
现在整个魔界,不,是整个三界,谁不知道魔君大人极其宠爱这位太女殿下,地牢的守卫哪里敢栏。
关押臻嵘的牢房有点不一样,是魔君亲自施法布阵。
所以,守卫也不担心犯人跑掉,或做出一些伤害太女殿下的事,将容绒带进来后,他便识相地退了出去。
臻嵘站在地牢正中央的空地上,看着好像一点事儿都没有,但实际上,他动都不能动。
他看到容绒进来,瞳孔微缩,唤道:“妹妹。”
“我不是臻音。”容绒声音清冷。
“赤山竑说你现在已是魔界的太女,也是下一届的魔君,所以,你真的打算背叛神族,不要哥哥,也不要父亲了吗?”
臻嵘被关在这里三百年,只见过赤山竑,他所知道的事情,都是赤山竑故意告诉他的,不过,他始终不相信妹妹是赤山竑的女儿。
容绒叹了口气,将臻音的身世告诉了他,还有这三百年来,天君一直在努力营救他的事,她相信,这一点,赤山竑肯定不会告诉他。
“臻音是你同母异父的妹妹,但我不是臻音,我叫容绒,不过,我知道臻音在哪里。”
“你说什么?”臻嵘还是不相信,“可我能感应到....”
“反正我不是臻音,这句话我不想再重复了。”容绒打断了他的话,“我只问你一句,你知道了臻音的身世,还想让她回来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还认这个妹妹吗?”
“当然!”臻嵘几乎没有犹豫,“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妹妹在哪?”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如果你想要臻音回来,必须帮我做一件事,我需要神族的金蝉子。”
金蝉子乃神族大能者在自然条件下,归于混沌后,留下的唯一物品,简单点说,就是必须自然死亡,不能是仇杀或意外什么的。
具体长什么样,容绒也不知道,因为是神农传承中的记载,只有文字描写,大概猜测,就是一个兵乒球大小的金色圆球。
但众所周知,神族寿命极长,比如天君,传说已活了十亿年,但人家还属于壮年,再活个十亿年,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这个金蝉子极其珍贵,一般人根本不知道神族有这种玩意儿,容绒要不是继承了神农传承,她肯定也不知道。
比如臻嵘,他还神族太子呢,要不是容绒告诉他,他压根不知道,但天君肯定知道,只是可能还没来得及跟臻嵘说。
又或者,必须等到臻嵘继任神界之主后,才会被告知此事。
无论如何,不管这个金蝉子有多珍贵,容绒都必须得到它,因为金蝉子是重塑金身的必要条件。
容绒想为臻音打造一个身体,从此,臻音是臻音,容绒是容绒,各自安好,再无瓜葛!
当然,重塑金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有志者事竟成,她那么拼命地提升修为、再拿到金蝉子、还有.....总会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