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主公猜忌,三日月却盯得她脊背发寒。
是体内那振三日月的不甘与愤恨,三日月压下不属于自己的情感,再抬眼时又是熟悉的他。
“你说过,合适的时机会告诉我。现在是合适的时机吗?”
“或许是吧,或许也不是。”
“那就是。”
“哈哈哈,”三日月掩面而笑,“终于有点我那个时代主公的样子了。”
“嘛,这些事我可和加州说过哦,他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
“哦呀,嗯,那可不要因此吵架哦。”
“我们不会因为这个吵架的,还有,禁止转移话题,速度给我解释。”
惹得江子御微恼,三日月恶趣味地继续。
“诶呀,老头子不喜欢说两遍呢,怎么办才好呀?”
“……”
江子御心里无数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脑补自己把茶全泼在他漂亮的脸上然后罚他无缝远征一个月。
“哈哈哈哈哈哈,不逗你了,不然我回头是不是要被安排无缝远征了啊?”
“猜得很准。”
“嗯……”三日月自顾自地说,“从哪里说起呢?不然就从三年前说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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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这些,这次我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毫无保留哦。”
“……”
“主君,回神。”
江子御加载完毕,信息处理成功。
“啊….那个、三日月啊。”
“嗯?”
江子御咽了咽口水,指了指他:“那你体内那振三日月….有独立意识吗?”
“啊,这个嘛……”三日月装模作样闭眼感受,“没有哦,只有身为人身时的情感和部分记忆。”
“哈……那我就安心了。”
天晓得三日月说出体内有一振独立三日月时她心里多害怕。
两个人格的三日月什么的千万不要啊!
“你、啊,那振三日月的记忆中,杀死他主君的审神者,就是那个神明,鲤?”
“这个猜测目前是对的。”
“感觉有些奇怪。”江子御蹙眉,“人类审神者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神明审神者会吗?他的真名是鲤吗?”
江子御否定地摇头:“不对,这只是个代号,和蝶一样。”
三日月看向纠结下意识拽头发的江子御:“名字,很重要吗?”
江子御从推理中被扯回现实:“嗯….名字,不重要吧,重要的是本人而不是名字。但是最开始真实的名字是由他人或自己赋予的最初的愿望,虽然不能决定什么,可仍然会有不同的意义。”
“是这样理解的啊。”
“唉,不过想这些也没什么用。”江子御胳膊支在桌子上,“知道他真名又如何,难不成还能神隐?”
“说不定可以哦。”
江子御挑眉:“我是人哦?”
三日月笑笑:“也是人神哦。”
“莫?”江子御来精神了,“我能神隐?念出对方的名字就能神隐?”
三日月伸手敲击江子御的脑袋:“神隐很简单吗?”
“首先要知道对方的名字,其次要知道神隐的方法,最重要的是神力要大于对方。主君有这个信心吗?”
“哈哈哈,当然没有。”
又恢复到长辈和小辈的相处模式,短暂的君臣关系又不见了。
“三日月啊,人神是什么东西?刚才说到这时大家反应好像….有点惊喜?”
三日月端起茶杯的手停滞空中,好笑地看着久坐不舒服栽歪着的江子御。
“怎、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奇怪,您有时候怎么这么迟钝?”
“耶?”江子御问号脸。
“您没查过吗?”江子御单纯摇头,三日月笑眯眯地反问,“记得之前问过您怎么看待长生吗?”
江子御点头。
“您当时说的是,对您来说是礼物。”
“……”
“……”
“……”
“……骗人的吧。”
三日月憋笑看着面前僵硬无法接受的江子御:“噗、咳。您不高兴吗?”
“……让我缓缓。”
“好,您慢慢缓,我继续说了。”
“人神,即为拥有神力的人类,能够呼风唤雨,操纵世间万物,是神明所选择的为世间造福的使者……不过这些是传说中的记载。事实上,人神并非被神赋予神力的人类,而是人类在经历某些事件后获得神力,又经过一系列考验后与磨难,获得与神明同等的寿命,在漫长岁月中寻找为世间生灵造福的办法。”
“考验,磨难……?”
“对您来说,重新找回记忆或许就是必要的考验……您当时很努力的对吧。”
“那我现在是要为世间生灵寻找造福的办法?”
“传说而已,别当真。”
“因祸得福,”三日月掐掐江子御的脸蛋,不似五年前手感那么弹,“倘若这次顺利渡劫,咱们大概是这辈子都要在一起生活了。”
“你好有信心啊。”
“有一位相当厉害又温柔的主君,自然是有信心的。”
江子御噗嗤一声乐出来,带着点认命和释然:“动力突然轰隆隆地来了!好!一鼓作气!干翻神明政权!还我审神者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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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丸上下,气氛沉重得可怕,任由江子御怎么疏导都无济于事。
平时元气满满光鲜亮丽的付丧神们变得灰突突的,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无望。
“不要这样啦,都说了会有解决办法的……你们在写什么?遗书?!”
大俱利伽罗无言轻踹了她的小腿:“这种东西不需要。”
烛台切推过去一张小小的纸片:“要一起祈福吗?大家都在写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