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藏了。
展瀚海忙回着:“墨言哥,不是的。”
然后强撑着发麻的腿站了起来,看了看对面的椅子,又看了看墨言哥,“瀚海还是站着吧。”墨言知道他这会儿害怕,但这从来不是拯救或挽回些什么的理由。
因为对于生而为人天生具有的生理情感的宣泄没有必要谁去将就谁。
当然,可以心疼你,但绝非纵容的那种心疼。墨言又应了一声“嗯”算是准了瀚海的自罚。
“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准你说。”简单的一句话,硬是让墨言说得不怒自威。
展瀚海磨搓着攥紧裤脚的手,任他再傲气现在也是不知如何开口解释。
墨言等了许久,交叉的手臂随意地换了个姿势,微微皱眉:“不说是吧,那咱们就算算账怎么样?”
瀚海只是许多事情不知如何开口,面对墨言哥的紧逼的话语更是慌了神。
一向以控制力为傲的展瀚海终于还是败下阵来,而且败得体无完肤。他颤颤巍巍地开口:“墨言哥……”
见展瀚海停顿的样子,墨言冷静地审视那人,淡淡地回应:“说话。”
“是。”饶是瀚海再不愿开口,如今也只得苟延残喘于骇人的低气压。
花了几秒钟时间想好说辞之后,瀚海才慢慢开口:“前些天初见魅影察觉到他身手不凡,他的突然出现以及对我们几个的刻意关注让我感觉来者不善。然后,从前天我就联系不上傅残阳,再结合先前的种种事件更说明魅影是敌非友。瀚海这一年来都寻不到墨言哥的行迹,又担心那个叫魅影的对慕辰不利,便在得知那人出任务的情况下易容成交易对象,希望将那人的背景探个究竟。可是现在……”
一段话,展瀚海说得有条有理。跟墨言在逆风受训的日子让瀚海深刻明白 ,在墨言哥面前语无伦次是大忌。
静静的咖啡厅回荡着瀚海的声音,墨言不语,但视线始终没离开展瀚海的眼睛,看似一本正经的诚挚眼神中夹杂的那几分难以察觉的闪躲硬是让墨言审查得一清二楚。
墨言兀自倒了一杯咖啡,细细品了一下暗自感叹还是不如自己泡茶的手艺之后,轻笑了一声,用侧眼看了一下对面站得笔直的人:“你也学会避重就轻了是吗?”
9-4
展瀚海哪里受得住这样的话,忙不迭回道:“瀚海不敢。”
其实刚才的那番话确实是瀚海的心声。
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并且长久习惯于自我行事说话方式的他显然并未意识到话语存在的极大纰漏。
墨言耐着性子开口:“那我问你,你是如何察觉到魅影身手不凡的?”
普通的问句却字字气势逼人。看到瀚海的欲言又止,墨言用犀利的眼神对上那人的视线,话音也严肃了许多:“回话。”
展瀚海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但只得硬着头皮低头回着:“对不起墨言哥,瀚海跟那个叫魅影的打了一架。”
墨言还是淡淡的,“嗯,打架原因。”那份气定神闲反而让瀚海愈发地慌神。
瀚海在心里默默哀叹一句“完了”之后,艰难地开口:“额,就是我和残阳,一飞去赛车,本来就要分出胜负了突然那人冒了出来,并夺得冠军,我们几个看不下去就……”
瀚海实在说不下去了,这种挤牙膏似的逼供方法恰如其分地与自己的性子相悖,让他低头一句句将所犯的事再讲一遍,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盐,这时他才越发明白,墨言哥想让人难受,根本用不着动手。
墨言完全忽视了展瀚海的为难,继续说道:“赛车,我看是飙车吧,你们挺有能耐啊。”平淡的话语似乎滤去了怒气,但仍让人胆颤不已。
9-5
清晨的晴爽,多半消醒了林天雅初起时的睡态,梦思也半被晓风吹断。
初夏的早上,远近树里的蝉儿在纺纱似的缍引它们不尽的长吟。每天一杯咖啡是天雅的习惯。纵使墨言早已派眼线清空世纪咖啡的场,但在校园周围不能暴露身份的限制,难保不会有一两个同学光顾。而林天雅,恰好就是其中的同学。
清晨的天空与众不同,只见一斑斑消残的颜色,一似晚霞的余赭,留恋地胶附在天边,不知为何,今天咖啡厅周围的人格外少。天雅正思考着原因之时已不知不觉走到目的尽头。
就在前一刻,咖啡厅内
墨言并未打算将场地完全清空 ,纵然以瀚海那傲气的性子再经不起折辱,敢做就不要怕别人看见。显然垂着头的展瀚海并未意识到这一点。墨言微微侧脸,望了一下窗外,心里默念“是她。”
然后倏然起身,随手拿起餐饮单端正而谦卑地立着:“坐下,有人来了。”
展瀚海用一秒钟的时间消化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在拉出椅凳就坐之际暗暗感激墨言哥终究给他留了最后一层脸面。
林天雅轻轻推开门,却是惊得一怔,随后很快自我平复了情绪朝里走去。
且不说在此地遇到同班的看似勤工俭学来这边当服务生的高墨言是多么意外,单是看那座位上的人就让天雅暗暗皱眉。
虽然瀚海不认得天雅,但反过来可完全不同。校园三霸之一的展瀚海谁人不晓?天雅在心中默默考究着,今天来店的人如此之少,别是这人又跑来收保护费故意挑衅的吧。
墨言怎生倒霉,竟遇上这般难题。
虽在心里这般想着,天雅已然开了口:“请问您是展瀚海同学吧,刚刚碰巧遇到了您父亲,今天是家长探视之日,他满处找你,问了许多同学呢。”
这席话说得镇定自若,瀚海不禁抬眼看向来人。那女生,一身校服之下婷婷大方,虽不相识却给人清爽亲近之感。在自己看向她时眼神并未加闪躲,看样此话当真。而且就算真的有假也显然是那女孩有意支开自己。
聪明如瀚海,这同校女孩想必也是知晓“声名远扬”的自己而心生防备吧。
但不知怎的,竟觉得让这个女生待在这里莫名的心安。墨言微微抬起低垂的头,静看这发生的一切。三个人,皆心事重重。
一时间,静默首先被墨言打破:“这位同学,这样看来你父亲一定等急了吧。今日相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