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听到了霍一飞说他的体能的问题,便知道他确实是用心思考了。
墨言没想在错误认识上多做纠结,但说出来的话却是逼人:“你知道是错的为什么还去做?”
霍一飞被这句话问得一愣。
他只想过墨言哥会因为自己做错事处罚,却不曾想墨言哥要的竟是他心中的想法。
跟墨言接触并不算很多的一飞当然不知道,墨言哥哪里是只看问题表面的人。
就像你在因为苹果砸在头上揉脑袋的时候,有人在思考万有引力;你在冲凉用花洒放水时,有人会观察到下水道的水窝呈逆时针转动是因为在北半球。
有些人早已在你反应过来之前看透一切,墨言就是这样的人。
由于紧张抿了一下嘴唇过后,霍一飞生硬地开口:“我……是我对自己的行为太不负责任了,我是明知故犯,对不起……”
那俨然认错的神色,似乎刻意压下了一些其他想说的话。
墨言抬手就是一下,一道深红的印子就赤裸裸地横亘在霍一飞肤色偏黄的臀上。
一般偏白的皮肤,若是红肿会很明显,但一飞身后那道扎眼的红诉说着这一下的力道有多重。
“好一个明知故犯,你是该紧紧了。”并不大的声音,因为充满磁性而压迫感十足。
11-7
霍一飞疼得闷哼出声,原本空空的双手此刻也攥紧了床单,身后仿佛被放进油锅里炸开似的疼,但理智让他只是将紊乱的呼吸慢慢调平,而后仿佛认定了什么似的闭上了双眼。
墨言并没有说惩罚的数目,只是在霍一飞屁股上不紧不慢地落着戒尺,力道远远超出了霍一飞近一年来养尊处优的承受范围:“你霍一飞能耐了是吧,今天哥就打得你‘明知’却不敢犯怎么样?”
霍一飞随着戒尺落的每一下绷紧了身体,心理的害怕和对想躲的压制让他整个人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一次次不断加重的喘息诉说着挨打也是一件体力活。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让他难以忍受的戒尺是墨言在没想打他太狠的前提下收了手劲落下的。
“墨言哥,啊……我现在就不敢了……啊”
在霍一飞的求饶中,墨言又落了两下戒尺,将一飞的一句话打得断断续续。
墨言嘴角微扬:“你不敢了?你的骨头什么时候这么软了,我要是让你犯法你也因为打两下就给我去干是吧。”
一句话说完,极为狠厉的一下用戒尺的侧棱劈在了臀峰,本来就肿起半指高的肌肉硬是在臀峰处变为紫黑色。
霍一飞受不住地弹起了双腿,而后因为疼痛无力地落下,一声沙哑的嘶喊从泛起干皮的口中发出,诉说着身体的主人所受的痛苦。
霍一飞哪里是因为骨子软求饶,墨言哥的打让人哪里抗得住。
“墨言哥……一飞错了。”一句话是霍一飞哭着说出来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一飞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越涌越凶,他也想自己用手擦去,可怎么也擦不干净,不知是疼狠了还是委屈的。
墨言只是淡淡回了句:“别动。”
刚开始霍一飞还能挣扎几下,后来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费力地喘着气。
墨言又打了十几下,直到霍一飞的整个臀都红肿得泛着亮光,好像再打几下瘀血就能破皮流出来,才放下了戒尺。
一飞还沉浸在痛楚当中,直到墨言哥的话悠悠传来,才发觉身后那难耐的戒尺已经停了。
“一飞,墨言哥知道,你回答明知故犯,是为了不拖累残阳和瀚海,对吗?”
听到墨言的话,霍一飞先是一怔,然后后知后觉地看向墨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因为刚刚哭过而有些泛红。
墨言看着霍一飞扭过来头,接着说:“哥看了你们之前做的事,基本上都是傅残阳和展瀚海带的头,你不好意思拒绝你傅哥,又心里也想试一试,便答应了下来。”
一飞本来都想一直隐瞒下去这些事,没想到精明的墨言哥早就知道。在外人面前,他们是“校园三霸”,甚至在他潜意识中,自己也是乖张又桀骜的坏的形象,但墨言哥却能观探到他的心底,是不愿的,是好奇的,是犹豫的。
“墨言哥,你都知道了。”
“嗯,我还知道,你在纠结能不能真正做到不再重犯,对得起我说的话。”墨言看着霍一飞的双眼,似乎看透了面前人的心声。
霍一飞也看向墨言,眼里更多的是一份受到理解的感动。原来这就是真正的兄长,在他面前你不需要去隐藏什么,他完全有能力把你自以为是地想要遮盖过去放置不管的事处理到最好。
墨言将刚才的戒尺放在霍一飞面前,这个让他受尽折磨的刑具令霍一飞不禁一颤,而后不好意思地移开了双眼。
墨言开口:“看着它,这是你傅哥的家法。”
惊愕之余,霍一飞这才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戒尺,因为现在自己还处于趴在床沿的状态,没有墨言哥的准许他当然不敢起身,只得用平视的目光近距离地盯着眼边的东西。
这是一把黝黑的檀木戒尺,不知是不是刻意为之,戒尺比以往一般的做得厚,可能打起人来也更疼,戒尺的一端刻了一个“残”字。
霍一飞知道墨言哥对傅哥严格,但眼睁睁看着傅哥受罚时的家法,心头还是一颤。
“今天用这个打你,就是让你亲身体会一下挨它的感觉,但是墨言哥先告诉你,因为你主动来找我,我没有下重手,否则,”说着,墨言拿起戒尺点了点霍一飞受伤最重的臀峰上那道黑紫的伤,直痛得他嘶了一声,“你该受的每一下都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不一定完全改掉之前的毛病,但是你最好劝着点你傅哥。再有下次,我就当他没教好你,墨言哥会好好教教他该怎么带好弟弟!”
这最后的一句话,足够了。
霍一飞现在无比地敬服墨言哥,眼前的人总是清楚地知道自己心中的疑虑。让傅哥以后为他犯的错受罚,他霍一飞说什么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