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自己也拉了一个位子坐下。
傅天看墨言已经停手,便没再多说。言儿从来不会冲动行事,而且这么多年来,他想做的事,也不是自己一句话就能改变他的想法的。
墨言扫了一眼仍旧缩在沙发一角怯怯地望着自己的残阳,指了指面前一块空地:“过来,站这。”然后又看向傅天那边:“爸,我不会因为家长会这件事就劈头盖脸地打他。今天您在这,我就当着您和天雅的面把原因解释清楚,再罚他也不迟。”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傅残阳往前走的步伐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
恐惧来源于未知,傅残阳靠着多年来的条件反射强忍着惧意挪到了他哥指定的位置,尽管身上叫嚣着疼,犯着事的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墨言注视着傅残阳的一举一动似乎要将他看穿,一句话开门见山:“傅残阳,你把爸当做什么了?”
傅残阳被墨言哥问懵了,哥是知道自己跟父亲很长一段时间都剑拔弩张的啊,而且这几年来父亲跟自己以及墨言哥的关系都处得不错,也没发生过什么争执,墨言哥何来这一说呢:“哥,我……我不知道您问的是什么意思。”
墨言轻笑一声:“你不知道,是因为你根本没意识到。之前那次家宴,父亲帮忙检查你的练字我就不说了,这一次,你主动邀请父亲来别墅这边做客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给你的期末家长会找个不会责怪你的人来开会,我没冤枉你吧。”墨言看见傅残阳眼帘微动,知道他听进去了,接着开口:“可是,我看咱们傅家二少爷好大的排面,父亲过来你一没去外面接,父亲答应替你开家长会之后你们的谈话都是让你天雅姐圆场子。你天雅姐遇见父亲的时候,你在房间里打游戏对吧,要是你没收到父亲进入庄园的消息现在可以跟我说,免得哥冤枉你。”
傅残阳刚开始还心中隐隐委屈着,现在哥的一番话刚说了开头他仿佛慢慢意识到了什么,腿一软跪了下来。
墨言现在不像刚进门时那么急躁,但静下来的他对傅残阳的威慑感只重不轻:“跪就跪直。”
看到调整跪姿的傅残阳,变相肯定了刚刚的最后一句话,墨言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悠悠开口:“你说,请一个素未相识的人帮忙是不是还得陪个笑脸,而你,仗着父亲迁就你你就给我得了便宜还蹬鼻子上脸是吧。傅残阳,你要是觉得不愿意主动跟父亲相处,你就做到底我也不会干涉太多,因为是你的选择。但是,你要是凭着父亲对你的爱将他呼来唤去为你谋福利,你就给我做好了父慈子孝!”
墨言的话让在场之人都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根源。傅天沉默了。他跟残阳的相处,他已经下意识地形成了纵容残阳,包容残阳,答应残阳任何要求的习惯,殊不知世间万物,有因才有果,他本不该因为陈年往事而一辈子地溺爱孩子,又或者这并非补偿的正确方式。
傅残阳之前确实没有意识到这点,再加上父亲答应自己的请求总是很爽快,他便也乐得接受。墨言哥的一番话让他幡然醒悟。
“为了自己好的不平等交易叫利用,慕辰的二少爷利用得可真好,主意打到自己亲生父亲身上还根本没有察觉!”
傅残阳哪受得住这样的话,话音落后静寂的大厅内是残阳忍不住颤抖的身躯:“哥,哥,你别这样说,残阳知道错了啊,哥。”傅残阳边讨饶边向高墨言那边膝行而去。
墨言也不顾旁边两人的眼神,揉了揉太阳穴:“再给我动一下试试?”
一句话比行动还有效,硬生生让傅残阳维持着膝行未行的姿势不敢动弹一下。傅天和林天雅本想上去劝,但他们此刻也着实被傅残阳对墨言的敬畏惊到了,不说林天雅,单是跟傅残阳接触时间这么长的傅天也是头一次见到残阳在墨言面前这么言听计从的样子,跟在自己面前简直是两个残阳。
墨言看了一眼傅家二少爷,淡淡开口,仔细听或许可以发觉出对此情此景的丝丝无奈和心累:“残阳,你要是真知道错了,刚才就不该朝我这边来。”话音不言而喻,也让傅残阳后知后觉。他求墨言哥,充其量是不想挨罚不想让墨言哥生他的气,所以,哥的意思是让自己去向父亲道歉?
没等傅残阳做出回应,又或许不需要让他做出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回应,高墨言直接开口:“跟我上楼,别让我在这里打你没脸。”
傅残阳这次下意识地望向傅天,傅天也赶紧懂意思地替残阳解围:“言儿,残阳他已经知道错了,你就饶他这一回吧。一会还得吃饭呢不是。”
墨言耐心地听着父亲把话讲完,思索了几秒。傅天还以为他听进去了,没想到墨言再次睁开的双眼看向傅残阳满是锐利,盯得傅残阳根本不敢再看其他人:“不必上楼了,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当着父亲和你天雅姐的面挨吧。”
傅残阳仿佛听到了惊天噩耗,本想要顺着傅天的台阶往下爬的张开的嘴愣是半天没有合上,墨言哥的话说一不二,而且现在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人周身散发的深重的积威让自己只能呆滞于接下来将会遭遇什么丢人之事而非驳回那句话。傅残阳已经被墨言哥的话激出了泪花,但根本不敢哭出来,甚至不敢出声啜泣。
傅天哪里还坐的下去:“言儿,你这。”他对于墨言教训残阳是早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甚至有时候看到残阳有个怕头,不再无法无天,还感觉挺好的。可眼不见是一回事,这现在言儿要当着自己的面打残阳,事因还是自己这个父亲,这怎么让他静得下去。
高墨言看向傅天,不似方才那冷冷的语气:“父亲,您不能这么娇惯残阳了,你没发现他刚刚找援助的时候都下意识看向您,让您给他求情吗?不知道父亲能不能理解言儿的心,不过倒也无妨,父亲但凡再替残阳说一句好话,言儿会再多罚他十下。”
傅天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而且残阳的请求是请求,言儿的请求当然也是请求。他会尊重言儿的想法,更何况言儿说的确实在理。刚刚着急起身的人又缓缓落座,甚至还轻轻拍了拍旁边的天雅的手,按时她也不要冲动,静观其变就好。
傅残阳根本没有精力去关心父亲为什么不再替自己求情了,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完了,彻底完了。还没待他多做思考,墨言哥已经用不知何时拿起的折扇轻轻敲了敲一旁的沙发扶手:“去拿藤条,然后趴这。”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