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看出了什么,语气柔和地说道:“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林洛缓缓抬起头望向他,他的容颜还是看得不太真切,她被他俨如幽光的眼眸所吸引,深邃而悠远,神秘如深渊,像是能看穿人心。
林洛没有了刚刚的害怕,反而内心很是安心,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那人很是不解的问道:“你一个小姑娘,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里?”
林洛这才缓过神来,回答道:“我从山上摔下来了,腿受伤了,流了好多血,好痛!”
那人这才看见林洛的右腿流了好多血,神情没有一丝波澜,只是轻轻一挥手,林洛脚上的伤口消失了,也不疼了,林洛觉得好神奇,便站起来走了两下,真的一点都不疼了。
“谢谢你,真的不疼了。”神奇归神奇,她还是好奇他是何方神圣,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是神仙吗?”
那人冷笑了笑,漫不经心回答说道:“你见过哪个神仙会被一道符咒困住?”
“那你是什么?妖怪吗?”
“没错,一只黑鸦精!”
“那我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乌岐!”
“那你为什么会被关在一个盒子里?”
“小姑娘,这么晚了,你该休息了,明早天一亮我就送你回家!”
显然,乌岐不想回答她的问题,于是便岔开了她的话题。
林洛还想继续追问,但乌岐不再给她问的机会,语气又冰冷地说道:“你歇息吧,我还有事。”说罢,便化为黑鸦形态,他的身形比一般的乌鸦还要大两三倍,犹如一只老鹰般径直向山洞外飞去。
洞内随即刮起一阵风,空气中泥尘飞扬,只留下林洛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了许久。
或许是失去自由太久,外面的世界早已发生了太多变化。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反而很容易就睡着了,大概是太累了,这个夜晚,没有噩梦,也没有打扰,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天一亮。
乌岐抱着她一下子飞到了山顶,林洛觉得很是刺激,原来飞是这种感觉,感觉还是像在做梦。
乌岐问:“你多大了?”
林洛如实回答道:“十三岁!”
“这个给你。”说罢,乌岐便递给林洛一样东西,“这是骨笛,要是想好你的愿望了,你就吹响它,我就来履行承诺。”
林洛迟疑了一会儿,半天才伸手接过骨笛,仔细端详了起来,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骨头,光滑如面,漂亮极了。
“我平时可以来找你吗?”林洛激动地问。
乌岐神情没有一丝变化,言语冰冷地拒绝道:“不能,你是人,我是妖,终究是殊途,还是不要过多牵扯,况且,深山里很危险,另外,不要和别人谈及到我,以及昨晚发生的事,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知道吗?”
林洛本还想再问的,突然从远方传来林妈和外婆的声音,还来不及多想,一回头,乌岐便化为一缕黑烟消失了。
她很是失落,一时失神,但是不远处又传来家人的声音,思绪又马上恢复了过来。
“林洛……林洛……”
“洛洛,洛洛……”
妈妈和外婆的声音越来越近,林洛连忙回应:“妈,外婆,我在这里。”
林洛目光也在到处寻觅,不一会儿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外婆跑过来一把抱住林洛,哭喊到:“我的洛洛啊,这一晚上你去哪了?”
林洛拍了拍外婆的肩膀,安慰道:“外婆,我没事,就是迷路了。”
外婆和林妈感到后怕,连忙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就这样,林洛和外婆林妈一起回到了家,外婆给她煮了一大碗面,她三两下就吃完了,看来实在饿得不轻。
林洛和林妈帮外婆做完了农活便离开了,没过几天,父母也都外出工作,一个月的寒假也即将结束。
林洛看着手里的骨笛,想吹又不敢吹,三个愿望该许什么愿望呢?一时间压根想不起来,不过,她还是更好奇乌岐那张俊俏邪魅的脸,虽然只能窥视到模糊的脸,但能想象,那绝对是绝世容颜,最深刻的还是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久久不能忘怀。
很快,开学第一天,有的同学喜笑颜开,有的面带愁容。就比如吴柳,还在那赶抄寒假作业,看样子这一个月又疯玩了。
吴柳急切地找到林洛说道:“林洛,把你作业借我抄抄”
林洛无可奈何,还是把作业递给了吴柳,又看向一旁的王涵心,说:“你呢?寒假过得怎么样?”
王涵心趴在桌子上,漫不经心道:“我早就做完了。”
林洛觉得很是奇怪,看她那有气无力的样子,又问:“那你怎么看起来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和魏家河吵架了?”
王涵心一听到这个名字,语气冷冷道:“别跟我提这个人!”
林洛不解问:“怎么了?”
“哎呀,你别问了,两人又吵架了呗!”吴柳抄作业的同时也不忘八卦,凑过来替王涵心打抱不平地说。
林洛不敢再多问,本来王涵心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之后的好几天林洛和吴柳都不敢在王涵心面前提起魏家河,不过王涵心神经大条,几天就把某人忘得一干二净,就是偶尔有人在她面前提前,她依然面不改色,无所谓的样子。
是啊,无所谓,她们这个年纪,怎么可能真的懂得感情的事,一笑而过就行了。
夜晚
林洛哄睡好了弟弟,弟弟一向很乖,很听她的话。
她正写着作业,突然想起那个人,想起来他的话,他真的能实现愿望吗?任何愿望都可以的吗?她从抽屉里拿出骨笛,仔细地观察了好久,这根骨笛表面光滑,不知道是真的骨头做的还是假的,带着疑惑,林洛下意识地吹响了骨笛。
她吹的很轻,生怕吵醒弟弟,连续吹了三下后,周围许久没有动静,风未吹树也未动,寂静得可怕,难不成他骗了她吗?也是,人家凭什么理你,她只是万千众生中的普通人,正思索着,房间里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