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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秋拼死忍住声响,血液从他的嘴角涌出,隐约加深了蒙在脸上本就浓黑的布料之色。
他颇为狼狈地躲开了那人紧接下来的招数。
“哼,武功不错,也挺能忍,只可惜,你今日必定要栽在我的手下。”袭击夕秋的黑衣人开口,少年音色清冽如泉,说出的话却无半分温度。
他步步紧逼,让伤上加伤的夕秋退无可退。
又是一阵掌风过,夕秋勉强往旁边一闪,却被那少年扯下了面罩。
空气似有一瞬的凝固。
夕秋抓住这短短一刹的时机,逃出了藏宝阁。
身后的少年又放出一枚暗器,可这一次却好像失了准头,夕秋甚至没有刻意躲闪,也未触其衣角。
藏宝阁内月光倾落,尽数洒在那少年的眼前。
他呆滞地望着手中那块染了血的布料,脸色苍白。
是她。
姐姐。
为何今日来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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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响动,浮齐正比对着上古医书研磨药材,便见秋石进门来行礼。
“何事?”浮齐头也未抬继续捣鼓着手里的药。
秋石夸张地叹了口气:“唉,副堂主,还不是夕秋那小子,又把自己搞得浑身是血,药上次就用完了,大半夜的跑来找我要。幸亏我和凌泉正吃着夜宵,才没被这小子扰了清梦。您是没看见呐,他那个血哗哗往外涌,跟不要钱似的...”
浮齐已然习以为常,边将那花叶碾碎边道:“甲肆里的药,拿给他罢。”
“好嘞副堂主!”秋石忙去柜子的甲肆格子取药,把马屁拍的那叫一个信手沾来,“夕秋这小子真是有福气,能用上副堂主您研制的生肌膏,当真是三生有幸。”
楚丘院内,冉兰舟与燕辞云二人正在将白天那场没有结局的弈对着。
燕辞云自然是注意到了冉兰舟有些坐立不安的模样。
他用指腹捻了捻温润的白棋,笑道:“兰舟怎如此心不在焉?”
冉兰舟经他一点破,也便直接地望向了小院的门口,那里该有个人撒欢着跑来寻他才是。
“少主,夕秋今日同我说晚些便归,但如今已近丑时,仍未见人影。”
燕辞云的视线也随之转向那座院门,脸上的笑意不变,随口道:“那许是在外有什么事耽搁了罢。”
冉兰舟的脸上皆是藏不住的担忧:“希望没什么大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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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落着棋子时,明清来了。
他向二人行礼后,在燕辞云耳边说了几句,燕辞云含笑点头。
明清欲要离去时,燕辞云唤住了他:“明清,你可曾见到夕秋?”
明清身形短暂一顿,面上却不漏半分声色:“回少主,早些时候见到他与秋石凌泉一道儿。”
“哎,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叫他这位兄长担心得和我下盘棋、都像有尖刺在他座上一般。”
明清了然“属下这便去寻夕秋,还请少主与冉公子稍等片刻。”
冉兰舟感激道谢:“多谢明堂主。”
“冉公子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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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楚丘院,明清轻吁了口气,少主当真是为难他。
明明才和他禀报完夕秋东西取到了,人受重伤在秋石凌泉那。
下一刻就当着人家哥哥的面问他夕秋去哪了。
没点儿东西是真的不能在少主身边做事。
蓦地,脑海里就跳进了叹梅那句“近墨者黑”。
明清赶紧对着脑海里叹梅那张脸忒了一句,然后默念少主英明神武少主天下无双...
念念叨叨地朝着夕秋那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