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板,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宁清望了望之前自己亲手锁上的大门道:“你怎么进来的?”
“这是我的家,我怎么不能进来了。”
宁清没法反驳,只在心里给这所完美的院落偷偷扣了分。
“我在外面受苦,你倒在我家享福。”沈渊阴阳怪气地笑道。他将手放在摇椅上,稍微用力一推,摇椅便吱呀吱呀地摇晃起来
一听沈渊受苦,宁清来了点兴趣:“受苦?受什么苦?”
“应付家里催婚。总之你快点学,早点把我救出苦海吧。”沈渊边说边解开领带,松开袖口,朝客厅走去,只留给宁清一个高挑的背影,和不咸不淡的声音飘来:“明天我会和老师一起检查你的功课。”
当晚,沈渊住在二楼,宁清跑去一楼沙发背了一宿的书。
宁清对明史有些兴趣,教明史的那个教授抽查她朱元璋大事记时,她对答如流。
甚至还充满豪气壮志地对着教授背诵了《不惹庵示僧》。
“杀尽江南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老僧不识英雄汉,只管哓哓问姓名。”
宁清背完还嘚瑟地冲沈渊挑眉。
沈渊面无表情,尽量抑制住自己抽搐的嘴角。算了,算了,自己招来的活宝,忍忍吧。
到了礼仪和围棋抽查时,宁清错误频出,气焰明显被打压了下去。
不过也算顺利地通过了第一阶段的考核,老师们临走前很懂人情世故地当着沈渊夸赞了一番宁清。
送走了老师们,宁清端坐在偌大的客厅里,向沈渊讨要起假期。沈渊置若罔闻,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着棋子。
“就是包身工也得有休息日吧!”
沈渊这才回过头玩味地看着她,道:“包身工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宁清不接他茬,继续扯着嗓子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有点什么急事或者走亲访友之类的,我需要请假,你得批准。”
“走亲访友?宁清,你的底细我都知道,你最好老实点。”沈渊端起桌上的二十四史看起来,只抬头斜了她一眼。
宁清偃旗息鼓,背过身来不想瞧见沈渊。
还以为她能有点深沉,看到如此幼儿园作派,沈渊心里暗笑自己看人不准。未察觉的笑意浮上心头,他开口道:“行,准了。”
沈渊姿态优雅地翻过书页,目光在书上,未曾移动半分。
宁清腾地一下站起来,咧开嘴笑,不同他继续虚与委蛇,小跑着上了楼。
沈渊抽查完宁清的当天就走了。
宁清就这样乐在其中地过着学习考试的规律日子,还能时不时给沈渊请个假,出门放放风。
当然如果这神仙日子里夹杂着没有江缺的信息轰炸就更好了。
以前宁清还是江缺助理的时候,他俩的聊天记录堪称现代社畜实录。
常常是凌晨三四点,大夜戏收工的江缺发来消息,让她去取漏在大棚里的明天出妆要用的东西。
宁清这边就雷打不动的两个字:收到。
自从江缺上次从她的小破屋离开以后,他俩的聊天记录就变成江缺和他的工作传输助手。
什么有的没的都往宁清这里发。取外景遇到了一只小羊要拍一个给她,换新眉形了要拍一个给她,连wisp家的新品咖啡不好喝也要拍一个给她。
如今既不食君之禄,宁清也就不用像从前那样跟个太监一样回复收到。她不回复,江缺还是发得很起劲,宁清小手一点,直接将他拉入免提示。
江缺这些天却是心尖跟被羽毛挠了一样,又痒又涩。无论看到什么都想跟她报备,但她从来不回他,跟见了面好说话的她完全不一样。他甜蜜蜜地分享完他的日常又会胡思乱想她是不是烦他了。
单方面的分享解不了他的渴,他要跟宁清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