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录用,如此又沉寂荒废了数年。 后来跌跌撞撞入了官场,却遇到了种种事情,也曾一路被流放至岭南。好在一路走来,最终官至丞相之位,也算是给这颠沛流离的一生,一个还算不错的收尾和结局。 有他带头,一应朝臣们也都上前去到那匣子前测试,逐渐倒也发觉了些规律。 所谓“天命之子”,偏向于选择年轻人,有资质者年龄最大的也刚而立之年。 而除去年龄一项外,其余标准倒是符合预期。越是天资卓绝、文识武艺优异者,越是有可能有天道之子的资质。 待得满朝文武尽数走了一遭后,发现三四十人里,有资格的居然也不过三人。两文一武,皆是惊才绝艳之辈。 有人忽而提议道:“不若几位殿下也试上一试?” 毕竟能够托生在帝王家,原本就已经是一种气运极强的表现了。 而且七皇子当年可是伴随着祥瑞而生的,又是太子殿下同父同母的兄弟。尽管这些年的确表现荒唐,但是看着商长殷从小长大,他们也必须承认这位七皇子殿下确为聪颖之辈,只可惜聪明和心思全都用在了错误的地方…… 商长殷一听,脸都苦了下来。 只是不比他,其他几位皇子却是跃跃欲试。 这可是为世界所钟爱、被上苍所选择的天道之子。 若是他们有了这资格,是否能够同太子相争一二? 没有哪位皇子真的对那个位置毫不心动,若是有可能,谁都想争上一争。 哦,商长殷除外。 于是,几位年龄已经到了、有资格上朝议事的皇子们便按照序齿,一一上前。 或许皇家血脉确实受天道垂怜,几位皇子有一个算一个,虽然资质有强有弱,但居然都顺利的通过了匣子的检测,得到了资格。 只除了一个人。 “看我做什么?”商长殷挑高了眉。 他是唯一一个匣子没有给出任何反应的皇子。 一时之间,形形色色的目光落在商长殷的身上,惋惜有之,嘲讽有之,失望有之,幸灾乐祸有之。 太子皱了眉。 他难得失了礼数,不管不顾的走了过来,一把握住了商长殷的手腕。有某种力量——或者说,是【权能】,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笼罩住了商长殷。 他先前也是这样,以权能笼罩住那些被选中者,助他们开启文武之气。而眼下,无疑是太子殿下想要徇私枉公这么一回,强行也赋予自己的幼弟这样的资格。 这种尝试毫无疑问是失败的。 “没关系,大兄。”商长殷主动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我并不在意这些。” “你知道的,我对这些都无意啦。若是现在没有我的什么事,那我就先离开咯?” 他这话听上去可当真是只有那等不在意天下兴亡、民生疾苦的纨绔才能说出来的话。 太子长久的注视着他,最后叹了一口气。 “也罢。”他说,“小七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便好,一切自有孤来处理。” 商长殷得了允许,便高高兴兴的要离开。 殿内朝臣,或许还要加上商长殷的那些兄弟们,他们看着商长殷的目光渐渐变了,以不屑和鄙夷居多。不少人心里都在想,七皇子真是白瞎了这通身的气质与一副好皮囊,只可惜—— 实在是不堪大用。 但是商长殷对此没什么想法,他现在只觉得吵闹。 因为渡鸦正在他的耳边发出了过于高频率的尖声惊叫。 “垃圾!杂鱼!废物!这个匣子根本就是个人工智障!”渡鸦觉得自己快要被气炸了,“这个探测器是谁造出来的?你明明拥有最顶格的、成为天道之子的资质!不选你的家伙一个两个全部都是眼瞎吧?!” 那个破烂机器该回炉重造了!让他出去,他能把这个废物探测器啄瞎! 商长殷眼疾手快的将他摁在了自己的袖袍里面。 因为商长殷向来都荒唐惯了,所以他随身带了只渡鸦当宠物也没谁说上什么,最多在心里觉得七皇子近些日子,这品味是否变的有些独特了些。 但如果把渡鸦放出去弄了点什么事儿出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商长殷不怕麻烦,但是也不想主动给自己找麻烦。 渡鸦在他的袖子里面乱动,突然“嘎”了一声。 他看见在商长殷的手腕上,用红绳编了一粒骰子,挂在少年人骨节分明的手腕上。 这骰子通体恍若玉质,却又并非玉,而不知道是什么材质,表面流淌着一层的暖光。 而与寻常骰子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这骰子竟然有十八面,每一面上似乎都隐约的有着什么字迹——只是若不能够拿在手中仔细查看的话,或许并不能够窥见其上究竟都写了些什么。 渡鸦探着头想要看的再清楚点,却被商长殷指尖一拨。 “乖一点。”商长殷说,“别闹。” 渡鸦嘀嘀咕咕:“你的手绳的坠子真奇特,我还是第一次看有人类用骰子做饰品……” 他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的戛然而止。 真的是第一次吗? 渡鸦觉得有些恍惚,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有一双手从冰冷的雪地当中将他抱了起来—— 那双手的手腕上,是不是也用红绳坠了枚骰子? 【我是不是该去买彩票。】 有带着笑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 【在路边都能捡到告死鸟,这离谱的有些过分了。】 ……是谁? 这些记忆对于渡鸦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