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我们醉仙坊吧?”鸨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打转。 鸨掌有着醉仙坊也有十几二十年,一双眼睛最是毒辣不过。寻常贱的时候,只需要眼皮子上下一扫,底便已经能够对方做出一个大概的定位和预判。 就说眼前这三吧,其说是极寻欢作乐的恩客,看起倒更觉得像是兴师问罪的寻仇的。 鸨什么场面没有见过,面不改色不跳,脸上的笑容的弧度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几位贵客里面请。” 这三位仿佛是要寻仇的其说是成年的男子,其实只不过是身量略高的少年,面上尚且还能够看出一二分的稚气,只是寻常不怎么去注意这一罢了。 可纵然如,他们也已经非常的引注目了。无论是比起寻常的南国说有些过于高大了一些的身形,还是明显颜色有异的瞳孔,亦或者是其中一个像是火焰一样的红色的不羁的发。 刻,正是那红发的少年以一种纵然已经在努力的压制了,但是依旧还是让感到压迫感暴躁感的目光扫了鸨身后的船舫一眼,开口便要说些什么—— 和他的另外两个少年扑上,有志一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我们想要寻七皇子。”其中气质要更温和一些的那个黑发少年弯了弯眼眸,看起是如玉一样的温润,“可以带我们去见一下他吗?” 鸨又不是傻的,当下也不应,也不拒绝,只是以一种并不惹不耐的语气推脱:“哎呀,这可并非是我能做主的,七皇子身份何等尊贵……” “让他们进吧。” 从鸨身后的醉仙坊当中,传了少年清朗的声音:“他们的确是我的旧识。” 既然能够管事的都已经这样说了,鸨也乐得将这烫手的山芋从自己的手中丢出去,当下便笑着应了一声好,随后一改先前那滑不留手的模样,主动的挑起了身后的船舫的帘子。 “三位爷请。”鸨笑道,“我这醉仙坊啊,可是秦淮河上第一的坊。极爷我这里,可是对咯!” 没有谁搭话,三鱼贯入,随后便看到了在雅间当中他们所认识的那个“夏安”虽然拥有着样的脸,但无论是气质还是表情还是外在的表全部都大相径庭的商长殷。 他穿着华服,衣衫上的红色是如的耀目,是任凭谁了,在第一眼的时候都绝对被吸引过去,攫取其全部的注意力和眼球的那种显眼。 但是何这样的商长殷,对于他们说却未免有些过于陌生了。 见到他们进,商长殷放下了自己手中原本提着的小酒坛。 “这次交流团居然是你们三个一起。”商长殷非常熟稔的道,仿佛双方之间一直都是当初一件宿舍里面相处不错的几位室友,并没有其他任何的被附加上的杂七杂八的身份,“,那这一次就由我尽一尽主之谊,好生招待你们一番!” 他表的实在是太自然了,以至于让阿诺德三都忍不住开始怀疑,是否是他们太敏感,将这件事情置于了超过的高度。 商长殷拍了拍手,鸨便带着原本在这一间雅间里面服侍的姑娘们全部都退了出去,将空间完全的让了他们。 这还是自从硅基陷落之后以,四个的第一次见面。 他们原先设想过很多次在见到商长殷的时候要说什么,要做什么。首先商长殷隐瞒身份、混入欺骗这件事情肯定不能够轻飘飘的就放过了;其次,对方怎么也应该好好的道歉和补偿他们才对—— 只是在,当的又一次站在了商长殷的面前的时候,却居然一时半儿的如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一样,支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反倒是商长殷先一步的看出了他们的窘迫和无所适从,从旁边的桌上捞过那一盘羊脂玉的酒杯,随意的在手中玩了几下,紧接着抬起头冲着他们笑了笑。 “好好好,是我应该先赔不是。”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将那几个玉酒杯全部都满上,接着手一抹,也不见他如何的动作,但是已经斟满了的酒杯便已经被分别送到了三的面前,“先前不应该用假借他的身份姓名你们相交。” 他袖袍一甩,已经从榻位上起身,理了理衣袖之后,三个行礼致歉:“我是商长殷,南国七皇子。今日在相识,希望我们日后能够成关系不错的友。” 没有谁说话。也没有谁去动那酒杯。 三个全部都眸色沉沉的看着商长殷,面上阴郁的表情像是一掐都能掐出水。 商长殷的笑容不变,只是隐隐约约有一个问号从他的脑壳后面冒了出:“嗯?” 其他三个突然之间暴起,六只手全部都伸了过,商长殷挤在中间一通乱打,甚至旁边那一滴便可价值千金的美酒也全部都照护在了商长殷的头发和脸上,最后又沿着脸颊和脖颈,滚落没入到衣服中。 在被搓圆了揉扁了好一儿之后,商长殷才开始抗议:“可以了,够了够了!你们的也应该报复的差不多了吧!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可就要还手了啊!” 他都这样说了,其他三个也知道到了这一步已经足够,这才收了手。四个过去也“甘共苦”过一段时间的室友们相互看了一儿,最后一起笑出声。 先前所有可能的不忿冲突,也都在这个笑里面结束了。 商长殷唤了醉仙坊的侍女,让上好酒和一些下酒的小食。这些酒的度数都不高,其说是酒,几乎可以被视作酒精味儿的饮料了,倒是很符合年轻的口味。 一时之间,倒也是宾主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