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哥。”
赵辉刚从网吧包夜出来，准备回家补个眠，恍惚间似乎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他伸手掏掏耳朵，大概是幻听了吧。
“辉哥！”
这一回声音变大了，赵辉回头看去，还真有人在喊他。
沈屿此刻已经拦到了一辆出租车，车门都已经打开了，就差人还没上去，他倚着车门，使劲朝赵辉招手。
赵辉调转方向，闲庭信步地朝他走去，“这么早呢，你干嘛去？”
“十万火急，先跟我上车。”
说着，沈屿一把拽过赵辉，把人塞进了出租车。
赵辉一晚上没睡，这会儿本就蔫蔫的，再加上没有防备，回过神来，人已经在出租车上了。
他一脸的疲倦，无奈道：“这是干嘛去呀？我困死了，赶着回家睡觉。”
“先别睡啦，真有大事。”沈屿用力关上车门，朝司机师傅喊了声，“师傅，去汽车站，我赶时间。”
“不是，你去汽车站还带个我干嘛？”赵辉懒懒地靠在车座上，又打了个哈欠。
沈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打着哈哈，“我是真有急事，辉哥你就匀点时间给我，结束了我就放你回家睡觉。”
“那我眯一会儿。”赵辉这会儿也懒得跟他纠缠，反正这都已经上车了，还不如在车上也补个眠。
见赵辉消停了，沈屿这才呼出一口气。他昨晚还一直在想，程霖是见过自己的，他执行起这个计划来，其实不是太方便，如果有个程霖没见过的人，办起来就会方便许多。
结果没想到，他这么急匆匆出门都能遇上赵辉，这一定就是老天爷帮忙了。
口袋里手机震动出声。
沈屿赶忙拿出来，果然是陆时薇发来的消息。
陆时薇：我上车了，我是最后一个上去的，车门已经关了，确认没有程霖，上车前仔细观察了车站，人应该还没来，你出来了吗？
沈屿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摁着：在出租车上了，十多分钟就能到，你放心去吧，车站交给我，今天我一定让他出不了云城。
陆时薇：[大拇指]
“辉哥，醒醒了，我们马上要下车了。”
赵辉刚迷迷糊糊睡着，就被沈屿被推醒了。他眯着眼睛大量外头，还真到车站了，真不知道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一下车，沈屿就拽着赵辉往里狂奔，精神已经出走的赵辉，被他拽的一个踉跄，差点跌一跟头。
“这是干嘛呀？”
一进车站大厅，沈屿就伸长了脖子四处看，赵辉无奈，只好找了个空位置坐下。
那一年云城的汽车站还不大，沈屿把里里外外所有人都扫了一遍，他可以确认程霖还不在车站。
他先给陆时薇发了条消息过去：我到了，现在可以确认人还不在车站。
陆时薇：好，辛苦！
两人沟通完，沈屿这才有时间注意身旁的赵辉，赵辉正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打哈欠。沈屿突然发现，赵辉现在这个位置，是正对着大门的，而车站又只有一个门，坐在这里，就能看到所有人的进出，为了保险起见，他选择在赵辉身后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这样赵辉还能帮自己挡着点，不至于一眼就被程霖看到。
“哎，干嘛。”赵辉回头看他，“我旁边有空座不坐，非要到后面去。”
沈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道：“我这样，更方便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
赵辉算是越来越不明白了，本来没睡觉脑子转得就慢，这下可真是完全迷糊了，他开始有些不耐了，“这到底是干嘛，我人都跟过来了，总得给我一个解释吧。”
沈屿思考了片刻，把人困在这，又什么都不告诉，确实不太道德，他清了清嗓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赵辉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听完后，他不赞同道：“光凭那通电话，确实可以听得出来那人有针对江砚的嫌疑，但你们也不能确保人家就一定会来啊，再说了，直接告诉江砚不就得了嘛。”
沈屿前几天也是这么想的，直接告诉江砚，让他小心点不就完了嘛，但是陆时薇的一番话把他说服了，此刻他又重复给了赵辉听。
他伸手搭上赵辉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辉哥啊，你要知道，有的人使起坏来不是小心一点就能防住的，而且主要也是怕影响江砚竞赛，我们帮他盯着点，他不就能省点心了嘛。”
赵辉还想继续反驳的，但却发现，这话的确没有能辩驳的点，算了，就当做回好人吧。
他回头看沈屿，“我可没见过你们说的那人啊，你自己盯着点。”
“得嘞哥。”沈屿畅快应下，然后就全神贯注地盯着大门的方向了。
-
八点五十，陆时薇到了临市车站。
车站外，不少拉客的黑车司机早就严阵以待了，陆时薇走在人群后面，没往前挤。
好不容易走、出了汽车站，有几个人司机看到她一个小姑娘，就围了上来。
“小姑娘你去哪啊？坐我的车呀？”
“坐我的吧小姑娘，我的车便宜。”
“小姑娘上哪儿啊？介不介意拼车啊？拼车便宜。”
陆时薇继续往前走，“不好意思让一下，我坐出租车。”
黑车司机依旧坚持着，“出租车多贵啊，我们的便宜。”
“是啊，小姑娘我们这是在帮你省钱。”
这回陆时薇没在搭理他们，直接伸手把人推开，往缝隙就钻了出去。
刚走出没几步，她就听见身后那几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真是不知好歹，给她省钱还不好。”
“就是，搞得坐出租车多高贵似的，小小年纪还挺会看不起人的。”
陆时薇没理这些话，要是放在平时，她多少都得教育教育这群人，但是今天，她没空搭理这群法盲。
路边，陆时薇拿出手机给沈屿发消息。
陆时薇：我到临市了，你那边怎么样？
沈屿：还没来，第二班车马上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