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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风吹来倒有几分冷意。
顶着刚梳理好齐整的发型走在教学楼的拐角通风处,便瞬间凌乱,一切都成了无用功。
廖伽绘将风衣裹紧了一些,穿过学校的走廊,准备回办公室。
手触碰上办公室的门把手,习惯性的往下一按,竟然破天荒的没法拉开,倒是稀奇,来学校两个月了,这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
好在办公室有两个门,此门不通,那便换下一个吧。
这刚有了念头,放下了手,这眼前的门就朝里开了,眼前蹦出来一个一米八的大高个穿着黑色外套,内里还是中规中矩的校服。
“老师!”
铜锣般的说话声就在耳边嗡嗡作响。
还没等廖伽绘被这大黑影吓到缓过来,这大黑影倒是先叫唤上了,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老师喊完了,便黏在她周围。
“老师,终于找到你了。”
“老师,我手受伤了!”
“老师,都流血了!”
“老师,这是血光之灾啊!”
“老师,好疼……”
廖伽绘一句话没说,这人把自己吓到不说,还在脑袋瓜边上吵吵,惹得办公室都是他的声音,视线稍稍一动,周围的老师都在憋着笑意。
她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让学生跟在自己身后。
“怎么受伤的?伤口我看看。”
男生的手举成鸡爪状,在廖伽绘眼前晃了一下“打篮球的时候顶到了,都流血了,好疼啊老师。”
“你别晃,放我面前来看,我都看不到伤口。”
廖伽绘不自觉的皱起眉头,第一次当班主任,遇上了一群活宝学生,自己带的班级就不是那种学习拔尖的孩子,各种问题层出不穷,这里就来了一个作妖大王。
没空和他在这里迂回,廖伽绘直接上手抓住学生的手腕,看看那伤口究竟如何。
握着这手看了一圈,总算发现了伤口。
右手食指的指甲盖上,指甲和肉相连的地方,宽度3毫米的淤血。
还以为是多大的伤口……
“我拿个餐巾纸给你你擦一擦?”廖伽绘往自己的位置上进去,拿教案准备备课,顺手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纸巾给他。
“不行啊老师,真的很疼啊,能不能去校医室啊?”
“那你去吧。”廖伽绘懒得和他纠缠,那手指甲盖上的伤,甚至还没有她自己关车门的时候不小心被车门夹到产生的淤青来得多。
更何况还是个男孩子,多少有点无事生非的矫情了。
“那老师,请问校医室在哪?”
得,还有第二个问题。
“对面教学楼的109号。”
“那是哪里,我不知道。”
没等廖伽绘回答他,其他老师看不下去,开始指导这孩子,这校医室究竟在哪里。
结果他来了一句“说这些我听不懂,我很笨找不到的。”
“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你带我去,老师。”
……
廖伽绘轻飘飘抬起头瞪了他一眼,多少还是威慑到了。
“好吧,我自己去,找不到我再回来吧。”
办公室的门终于关上,这尊大佛总算是离开了。
备课的心情弱了几分,,廖伽绘开始整理当天的请假条,随即又核对了一下班级里请例假的几位同学,哪几个是和上个月的时间出入较大的。
耳畔总算没有学生的叨扰,也算是有些许的时间可以松懈下来。
“现在的男孩子啊,确实越来越娇气了,个个家里养尊处优的,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日子难过了。”隔壁桌的老师批改着作业,等学生走的差不多时间了才幽幽开口。
前段时间有老师在德育处和领导沟通学生的问题,没有意识到学生离开后一直待在门外,说了学生一些不好的内容,立马学生就冲进了德育处,这才有了这回的迟钝开口。
廖伽绘无比赞同的点点头。
“不过说到这个,小廖你还单身对吧?”
开学的时候明明问过她一次,那时候和所有人都比较生疏,办公室是这个月刚换的,和上个月的办公室是新一批的人,面对办公室的其他老师她尚且还处于一个客气的疏离阶段,时隔一个月,上年纪的老师们又开始热情了起来。
廖伽绘点了点头,没敢开口。
也是不需要她开口的。
其他老师都是自来熟,一听廖伽绘边上的老师开口,立马跟上一句“陈畅,你这是又要夹带私货了吧?”
“哎呀,我表弟真的可以的,我又不是什么人都介绍。”
“你这样说我也想呐,我老同学到现在都没结婚,我们真的也很为他操心。”和陈畅对话的老师叫林丽娜,和廖伽绘一个办公室,平时偶尔一起吃饭的关系。
在学校里,能成为饭搭子,那就是表面关系已经相当不错的程度了。
“真的要不是小廖和我同学年纪差太大,我真的打算介绍过去,你看当老师的多好,人家家里人听着也会觉得安稳。”
“去去去,你这年纪都差十多岁了,还是得我表弟,和小廖好像就差三岁。”
两位老师说着都有所准备,想要将微信推出来了。
廖伽绘今天是真的由衷的感谢学校的上课预备铃,让她好及时的从办公室的相亲角及时脱离出来。
她捧起桌角的书就准备离开办公室,走之前,还不忘和攀谈的热烈的二人告别。
“你看看,现在年轻人,一听相亲就跑走了。”
——
廖伽绘是高中的信息技术老师,按理来说她就是个副科,只是这学校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大概真就看她一个新手老师,非得再给她加点担子让她迅速成长吧,又再给她一个班主任的头衔。
高一五班的班主任。
刚才那在办公室和老师诉苦自己手受伤的同学就是班级里最调皮捣蛋的小刺头—李棋洛。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