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病房外和一位警官交谈的祝泽听到里面的动静后，立刻走向病房。
谭恩终于看到了祝泽，他双手里握着一叠粉白单据立在门口，衬衣皱巴巴的没有了以往整洁清爽的模样，他的脸背着光很暗，看不大清。
“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的声音和平时一样，沉稳平缓。
“我没事了。”
秦玲玲气急败坏：“什么没事没事，你每次都这样，遇到什么事都说没事！”
慕星海：“你别那么大声说话，这里是医院。”
被教育的秦玲玲左右不适，憋气又窝火。
谭恩：“你俩就别斗嘴了。”她注意力还放在门口的祝泽身上，他为什么一直站在门口不进来，但好像也没什么理由让他离自己近一些。
祝泽远远开口：“你觉得没事就好，报告单上也显示没什么大问题，应该是吓到了。我还有些事还没和警察说完，待会儿再来看你。”停顿良久再次开口：“对不起。”
没等谭恩回答他就转身消失在视野里。
秦玲玲说：“你没醒之前，慕星海差点把祝泽给打了，不过祝泽似乎一点防御还手的意愿都没有，要不是警察叔叔拦着，后果不堪设想。”
听完谭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盯着慕星海：“你倒是挺能耐的，打人？打人能解决问题？我看你和游康乐有得一拼。”
慕星海想反驳什么，但谭恩又说：“我想回家洗头洗澡，不想呆在医院里。”让他住了嘴。
她转头看向一旁坐在角落的祁剑笑了笑：“祁总监，我该怎么报答你才好？”
祁剑摆手：“那就每次提前帮我看看褚总心情好不好，他心情好的时候我找他签字的时候能省好多时间。”
“好。真的谢谢你。”
祁剑：“也是碰巧遇见，也是头一次哈哈，好了，既然你家属都来了，你也没事了，我就回公司了，对了，假已经帮你请了啊，你回头把申请补上，那个人事难搞得很。”
“祁总监……”
祁剑见她露出一副大恩大德永世难忘的模样，连连摆手快速退出房间，“真是怕了你了，我走了，公司见。”
刚踏出病房门口就瞥见祝泽和一位左脸上有条疤痕的中年男人在交谈，那男人应该就是他刚刚口中的警察，是个便衣。疤痕警察伸手拍了拍祝泽的肩，看着两人关系像是认识，不过疤痕警察的日常习惯使他朝着祁剑看了两眼，然后又继续和他交谈起来。
祁剑平静地走过去，并没有想要上前和祝泽打招呼。
慕星海：“我已经托朋友去下热搜了，但速度很慢，你这几天就不要去上班了。”
秦玲玲附和点头。
谭恩：“下热搜？要花多少钱？”
慕星海提高声音：“现在是钱的问题吗，你都被人当街扔鸡蛋了，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犯。真是比窦娥还冤。”
谭恩：“钱就是最大的问题。”
慕星海破罐破摔：“那你就以后做苦力还我吧，我不着急，你可以慢慢还，还一辈子去吧你！”
秦玲玲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谭恩：“行，我认命，反正我还欠着债呢，债主不急我更不急。”
说是这么说，每月谭恩都会按时按款的给他俩打钱过去，她对这件事就是很介意很执着。
留在病房内的年轻警察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开始向她了解事情的经过，好友两人也一起听着，听着听着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捏紧拳头。
年轻警察还劝：“家属请冷静一点，不要影响病人情绪。”
慕星海忍不住了上前一步：“人抓到了吗？那个傻逼在哪儿？”
年轻警察：“别激动，扔鸡蛋的人已经跑了，但是据你的描述应该是和最近的医闹事件有关，很有可能是医闹家属，等我们调了监控调查清楚再通知你。”
慕星海：“医闹家属都能知道小恩的上班地点了？”
年轻警察：“这件事有点复杂，现在不方便透露，我们也是猜测。至于当事人隐私暴露多半是看了网络上的信息吧，谭女士的家庭住址和公司地点，网上随便一搜都有。”
话一出，让在场的三人直接汗毛竖起。
秦玲玲颤颤巍巍说：“去去我家，这段时间去我家住。”
慕星海急忙拿起手机电话，在他走出病房前，听见他说要加钱下热搜，屏蔽关键词什么的。
她脑子想的第一件事是医院的事有没有暴露，会不会影响她妈。
这时祝泽和疤痕警察一起走了进来，两个警察汇合一起似乎在交换信息，在一旁谈论了一会儿。
疤痕警察笑嘻嘻地走过来谭恩说：“不用担心，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事情已经有进展了，我们的人调查监控显示就是医闹家属。你现在能和我们去警局做个笔录吗？”
秦玲玲：“可她的身体……”
谭恩打断：“我已经没事了，但是先让我回家清洗一下，我觉得浑身都是臭的。”她才发现自己穿得是病服，那套被弄脏的衣服原来已经不再自己身上了。
祝泽急忙说：“现在阳光花园不安全，要不……”
疤痕警察：“小泽不用，让她去我们女警值班室洗吧，那儿什么都有也安全。”
小泽？
熟人？
疤痕警察一眼就看出她们的疑惑，“我认识小泽好多年啦，今天是恰好出警遇到。我叫史霄，你们叫我史警官就行。”
果然是熟人，怪不得这么亲切，但她还是对要去警察局洗澡这件事别扭得紧。
谭恩拒绝了，直接在医院里洗了澡洗了头，期间在浴室里还发了会儿呆，东想西想的又想到史警官的话，认识他好多年了？祝泽以前是什么样的？
等到她洗完，也不知道秦玲玲从哪里找来的换洗衣服，一条素色棉质连衣裙，那衣服上有股祝泽的味儿，女人的衣服祝泽的味儿？不对，自己居然能闻出祝泽的味儿？
看到众人都在病房里等着，慕星海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秦玲玲安静地坐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