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一直待在秦玲玲的小别墅里,大致体会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神仙日子,真爽,有她在身边心情没那么重,也不会想太多,但是问题不解决总会在那儿,逃不了的。
没想到这次警察的办事能力还挺快,没两天就给她打电话了,说案件有了新进展,是关于医闹事件的。
原来真正的凶手是二儿子拔了自己亲爹的氧气管,他给出的理由是如果父亲不尽快死,遗产就会被哥哥弟弟抢走,而他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至于如何把抜氧气管嫁祸到医疗设备上是有人给他出的主意,这个人是谁警方还在查。而向谭恩扔鸡蛋的男人就是三儿子,三儿子说是大哥唆使他去的,说是能把事情闹得更大,赔偿也能得到更多。
半晌后,她才冷哼一声。
遗产到底有多少,能让一个儿子弑父。
史警官在电话里继续说:“遗产就市区两套房子和一个小商铺。”
谭恩沉默了。
还是史警官再次开口:“那…谭小姐还告不告?”
谭恩:“告啊!怎么不告!”
史霄第一次听谭恩用那么急促且霸气的语气说话,突然觉得和她的脸对不上号,愣了半秒,那一刻他在想,漂亮女人果然都不简单。
真相被公布出来后,网上舆论立马转向。
大多数都在痛骂亲儿子居然为钱弑父,极少数在松泽官微上道歉的,说他们瞎了狗眼,不过还是有一小部分两边都在骂。
众说纷纭,热闹得很。
而谭恩也终于能正常上班了,这个假期真是承受不起,让她天天如坐针毡、度日如年的感觉一刻也不想要了。
这场暴风终于快过去了,她才迟缓地想起祝泽,自从那天工厂见过后两人再没有联系过,他承受的压力比自己重太多了,真是被鸡蛋砸傻了,就算舆论刚刚转好,有他们忙的,他肯定也很忙。
快走到写字楼正门楼下时她忽然停下脚步,又看了看时间,转身向写字楼后门走去。
到了公司,她被早早等在办公室的褚总抓进去,围着她转了好几圈,就像在看她有没有缺胳膊少腿似的。
褚总最后来了一句:“似乎瘦了,哎哟这些天辛苦你了小谭。”
谭恩有点装可怜的意思:“可不是吗,这个月的奖金您得给我加一加吧~”
褚总一听,表情瞬间千变万化,半晌:“呃,加,加行了吧。”又抬了抬下巴,指着茶几方向,“袋子里的衣服,你嫂子给你买的。”
谭恩:“嫂子…给我买的?”
褚总点点头:“她还拉着我挑半天呢。”
嫂子拉着自己的丈夫,亲自、专门给他女秘书挑衣服??这是什么新型骗局?小说也不带这样写的吧?
嫂子的高端手法真是非常人能所及,可惜她用错了对象,要是自己真有不轨岂不是被嫂子虐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
褚总看着谭恩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继续说:“其实吧,当年选你来公司的是我老婆,不是我,她喜欢你,她说她看你第一眼就觉得你不错。”
谭恩没法立马消化这话,表情更加茫然了。
褚总:“她还说你是她的福星,你来公司的第一年,她就怀上了孩子,之前一直治疗都怀不上。”
谭恩听后喃喃自语:“福星?”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是福星,她一直认为导致“风暴”连连产生的自己是个十足十的灾星。
褚总重复且肯定的回答她:“是啊,她说你是她的福星。”
谭恩:“可是我都没见过她。”
褚总仰头笑:“她总是这样,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她一直很关心你,你的近况她都一清二楚,所以这条裙子,是她送给你的安慰礼物。”
谭恩:“真的?”
褚总:“这还能有假?”
谭恩:“我能拿?”
褚总:“拿走,你要是给我退回来,我怎么交代。”
谭恩对这个袋子有点不知所措,怕握紧了捏皱了,怕握松了它滑了。
褚总见她久久未说话:“好啦,看你没事就好,干活去吧。”
于是谭恩双手抱着袋子出了老板办公室。
但褚总办公室总有人盯着,有个爱八卦的同事凑过来,问她:“褚总给你买的?”声音不大不小,周围工位都能听到。
她盯着袋子摇头:“不是。”
“那褚总给你代购的?”
谭恩立刻梦中惊醒:“这牌子很贵?”
“是一个法国的小众品牌,但我还是比较懂得,一件衣服至少得小一万。”
她本想立马掏出吊牌一探究竟,但现场情况让她忍住了,眼神朝着他们的方向看过去。
扔鸡蛋这么大的八卦早就在公司内传开了,真相大白,又有褚总护着,大家看眼神后也就各自低下头做事了,爱八卦的那位同事见她半天不答理也悻悻走开了。
谭恩这才静下心来想事情,她在回忆褚总老婆的脸,她好像只是偶然在褚总与妻儿视频聊天的时候瞥过一眼,实在没太多印象,而且他老婆从来没有来过公司。
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女人会对当时的她伸出援手,她还一直以为是褚总。
那时候——
谭恩还是上家公司的秘书,由于自身属性,绯闻漫天从未断过,本来这个职业就受歧视,并且她并没有那么幸运能遇到像褚总这样的领导。
那个姓王的前领导,也就是谭恩的前老板,是个有贼心、贼胆小的人,刚入社会不久的她,不懂潜规则,当姓王的老头摸上她的手时,她本人完全是没反应了,说得更清楚一点,她完全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时就只记得姓王他那个恶心又略微害羞的笑容。
她甚至觉得只是被摸一下手,扶一下肩或单独吃顿工作餐就能获得便利,比如老板不再刻意为难她做些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工作;比如说有任何节日奖励或奖金她总能得到,不用靠和同事争抢等等,这样的便利,她自己并未觉得能损失什么。
其实那时谭恩养父的生意已经开始日渐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