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泪珠终于从周溪月的眼眶里掉落,她哭了出来:“真吓死我了!你不知道,我从没见过那么惊险的事!这匹马比莎莎的玛丽还要高还要大,我真的担心你!”
宋晚晴跑了过来,抓着宋之扬逼着他转了一圈,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屁股都在?”
宋之扬没好气地说:“还是两瓣,谢谢!”
溪月本是哭着,听姐弟两这么一说,又突然笑了出来。
林箫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看着女孩子从泫然欲泣到破涕为笑,从头到尾都不是为了他。
此时天色已有些暗淡,冬日便是如此,天空灰蓝,林箫感觉一切都模糊了起来,唯独寒风穿透了他的胸膛。
宋之扬转向他,眼神清澈,神色坦荡,又直白又戳心地说了句:“林箫,谢谢你。” 他是真心诚意的感谢,不参杂半点虚假。
“谢我做什么?” 林箫苦笑了一下。为了追到周溪月,他用了不少自己从前不齿的手段。他爱周溪月吗?或许连自己也不清楚。他只是,太过于骄傲,固执,强势且顽固,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输给任何人。
可眼前的宋之扬从头到尾都是打直球,虔诚而真切地爱着周溪月。晚风吹风,他无惧无畏地站在自己的眼前,享受心爱的女孩子为他真心实意的担心。
林箫突然,很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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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月是初八早上收到警方电话的。
电话里,警方告知溪月,他们终于抓到了那位杀死明珠的凶手。经过各方的对比和取证加上嫌疑人的承认,可以百分之一百确定是那人所为。嫌疑人是一名五年前偷渡到琴洲的外国人。近年,他沾染上了赌博,在为明珠做了几次家政服务后,也许是靠着还算清秀的样貌迷惑了明珠,也成了她诸多的“绯闻男友”之一,最终在一个白天与明珠发生口角,竟将对方刺死。
可他没想到,明珠为她的宝库设置了非常专业的防盗设施,光是密码就难倒了他。无论如何威逼利诱,明珠就是死也不肯说。他眼见对方就要死了,心中害怕至极,想偷渡已是大罪,背上人命更是难逃。后来好一段时间他都是东躲西藏。由于是偷渡者,他根本没有合法的签证,更没有指纹,面部,dna等记录,所以警方花了很长时间才终于锁定了他。
明珠的律师也给溪月打了电话,简单讲述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以及他已接洽的拍卖行一位叫朱樱的女士。不久后那位女士会亲自给溪月电话。
溪月正将步骤记在纸上,就听到急促的门铃声。
溪月不得不挂下电话去开门,门外是打着哈欠的李莎莎。
溪月笑说:“你的脾气快跟我妈妈一样啦,急什么呀?你晚宴大白天开始呀?现在就来我家催我?”
“你妈妈说差不多可以去做美容了。” 莎莎一屁股坐到溪月的沙发上,笑说:“她说你八百年不做美容了!要我提醒一下你,不能太懒散,要稍微精致一点。”
溪月自从父亲去世后,别说是美容,连化妆都少有,一想到要跟木乃伊一样躺在那小床上几个小时,上半身赤着,头部和脸被人手和仪器按来按去,她就浑身不自在。
“我晚点去,忙点事情。”
“什么事?忙着给宋之扬写情书?” 李莎莎嘿嘿笑了几声,又抛出“虎狼之语”,溪月笑了笑,不想回答。
莎莎见无趣,打了个哈欠,又说:“对了。你妈妈昨天评价林箫和宋之扬了。她说宋之扬很镇定,有大将之风,至于林箫,她说林箫有点二。” 昨天发生那件惊心动魄的事,梁晨大大夸赞了一番宋之扬,当然也没有忘记林箫。
莎莎与溪月自小一起长大,她心里清楚溪月的天平倾向于谁,帮助宋之扬并不是宋之扬给了她什么好处,而是她单纯的想让溪月开心快乐一辈子。
她自己也没有去搜索下“二凤”指的是谁,反正凤给省去,留下个二就行。
溪月回想起林箫在马场上的英姿,立即了然于心,笑说:“我妈妈才不会用二形容人家呢,我妈妈说的是李二凤吧。”
莎莎一拍沙发:“果然知母莫若女啊!骗不了你!好吧!二凤谁啊?”
“李世民啊,二凤是他的自比。” 溪月将与律师谈话的笔记折叠好,放进了包里。
莎莎大笑:“原来是李世民呀,他我熟的很!”
“是吗?” 溪月转过头来,打趣道:“那你有没有他的微信,你推我一下。”
她们之间开玩笑打闹都很习惯,莎莎接口:“他你就别考虑了。要我说,李世民什么都好,就一样做的不对。”
溪月觉得有趣,莎莎读书的时候不怎么认真,各门功课都学的很差。她比莎莎还小一岁,但李莎莎的历史课却是她来补习的,连宋朝开国皇帝莎莎都能弄混,现在居然会点评李世民了。
“那你倒是说说李世民什么不好?” 溪月坐下来,拍了下莎莎的大腿。
“他杀了自己的哥哥和弟弟,还逼迫自己的爸爸啊!玄武门之变你不知道呀?如果是我,我永远不会这么对我爸爸的,这可是大不孝!”
这确实也是唐太宗自己放不下的“黑历史”。
溪月笑了笑:“他是大人物,大人物是不能以常理去想的。再说了,如果你眼前也有皇位,我们就不说有皇位了,就如果你有个哥哥,家里上千亿的资产,恐怕你们兄妹两都为此打的头破血流。你看看叶可心就知道了。有时不是人类善良,而是诱惑不够大。” 琴洲和港城他们这一代出生的,很少有独生子女,她和溪月算是比较稀罕的。梁晨再婚之后也没有与秦叔叔生下任何孩子。
莎莎在商场打拼,见过了太多为钱,权和美色打的头破血流的例子,闻言叹了口气:“总之,我不会对我爸爸这样的。不过,今天是人家的晚宴啊,应该是开心的日子,我们为什么要说这种杀兄弟逼老爸的事啊?不说这个了,宋之扬和林箫你是怎么想的?”
“有什么好想的?” 溪月为了不做美容故意拖延时间,慢吞吞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莎莎也不来帮忙,就旁观。
“就问你嘿嘿嘿,更喜欢谁啊?”
昨天眼见宋之扬被那匹不听话的马带着狂奔,溪月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也要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