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一串夺目的绿色玛瑙石。
“宋小姐,您好!”
溪月站起来跟她打了个招呼,又对身后的宋之扬点了点头。
“求求你别叫我宋小姐。” 宋晚晴笑说:“叫晚晴或者Sunny吧,溪月,你今天真的太漂亮了。”
溪月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她其实更喜欢自己不修边幅的样子,图个自在逍遥。她总嫌化妆师将两侧的腮红打的太厉害,像一只刚睡醒的英短肥猫,精神过于饱满。
宋之扬趁她们聊天的功夫,已不动声色地坐到了梁晨的位置上,反正她一时半会不可能回来,他就这么自然的“占”了位置。
两人贴着彼此坐下,却偏偏不和对方说话,溪月侧着身子应和莎莎和宋晚晴的话,三个女人聊的热火朝天。她时不时回过头看一下宋之扬,他像老僧入定一样坐在位置——不,偶尔也有动的时候,有人与他打招呼,要签名和合影,他都来者不拒。
大部分时间宋之扬都坐的笔挺,仪态几乎无懈可击。他是一身冷硬的黑色,黑色的西装,黑色的高领毛衣,戒指也是黑色的玛瑙(看起来像是不情不愿地佩戴上的,可能是宋晚晴的主意,增加一点时髦感)。鸦黑的头发和轮廓分明的脸,侧脸几乎与宋晚晴是一个模子雕刻出来,完美的恰到好处。
聊了好一会,在场的名流被莎莎和宋晚晴几乎是聊了一遍。
宋之扬细长的手指敲了一下桌面,溪月听到声音,下意识地看向手指所在的地方,发现她拿来的却来不及吃的水果蛋糕已被他分成了一小块一小块,每一块都点缀了一小颗水果,旁边是一杯刚倒好的苹果醋,她一直爱喝苹果醋,健康养生。
原来他刚才一直在做这个事?
“怎么?你不吃?” 他问道。
“我没说不吃,谢谢你。”
他回答的一本正经:“不用谢,应该的。”
宋晚晴忽然说:“我发现今天风四哥的弟弟也没来。听说他弟弟和他太太都病了,最近是流行什么可怕的传染病吗?”
风家一共有五个兄弟姐妹。风予安先生的大姐在其儿女身亡后受了重大打击进了精神病院,二姐与风予安关系很差,老死不相往来。老三,也就是风予安一母同胞的哥哥,出了事现在人不自由。听说风予安还有一个与溪月年纪相仿的弟弟,是家中人人捧在手心的存在。
莎莎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他弟弟是不是也很帅?”
“他们家就没有难看的人。” 宋晚晴回答的特别斩钉截铁:“风四哥弟弟叫风予卿。我见过他,是个活泼的小伙子,性格跟家里人都不大像,有点浮躁不够沉稳。不过如果论长相,他和四哥是最像的。我记得他身体是挺好的,怎么会生病呢?”
宋之扬忍不住揶揄大姐:“人又不是铁打的,生病总是逃不掉的。我看你是觉得少看一眼好看的男人,等于少吃一口饭吧?”
宋晚晴隔空轻轻推了一把宋之扬的肩膀,佯怒:“胡说,你姐是那种肤浅的只看长相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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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扬轻哼一声,他只是随口一句,姐弟之间诸如此类的揶揄和玩笑他们是做惯了。其实今天宴会上来谁,宋之扬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在某种程度上,他和溪月是很像的,对社交关系都比较懒散,消极的态度。在娱乐圈交际花遍地的时候,宋之扬这点意外的宝贵,他对外解释为轻度社恐,其实只是单纯的不愿意过度融入。
他更信奉靠真本事闯出一片天空,而不是将时间都耗费在与人结交上。今天之所以来宴会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宋晚晴是风予安的好朋友。
姐姐的性子是张扬且随性的,在工作了几年,她踏上了独立摄影师的道路,带着一个行李箱闯荡了半个世界。在巴西的时候,她被当地的□□困住,幸得风予安出手相救。
两人因此结下了不解之缘。宋之扬一度以为大姐要与那个男人结婚,后来才知道他们是真正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压根没往男女之情方面想,他们更像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兄弟”。
三个女孩子的谈话宋之扬没有打搅,起初他只是对周溪月的水果蛋糕有兴趣,在发现她在吃前一块的时候喜欢将蛋糕切成一模一样的等分,这才起了好奇心,决定“助人为乐”。
宋之扬想不到这么做是有好处的,别的女孩子看到他这样对溪月,以为他已是别人的盘中食,所以也没人上前搭讪。
周溪月看起来不是很自在,她一定很不喜欢被玩偶一样被人包裹着,宋之扬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想了许久也不知该跟她说些什么。两人只是默默的,这么坐着,都在酝酿心事。
饭后,服务员将他们引到了另一个厅,所有人在引领下围成了一个圈子,将中心的一大片面积露了出来。乐队的成员陆陆续续拿着乐器登场,在场的人兴致看起来都很不错。
溪月心里惨叫声一片,她恨不得现在就跪下来祈求老天。
她不想跳舞,打死也不想。
“我,我想去一下卫生间——”
在乐队准备的时候,溪月及时喊出了这句话,宋之扬接过:“我也想去。”
莎莎笑说:“你们是小学女生吗?上厕所还要结伴?”
宋之扬意外的脸红起来:“你不要胡说。”
两人远离人群,宋之扬才说:“你不喜欢跳舞是不是?我也是,幸好你先发声,这样我也有借口可以跑掉。”
溪月打趣:“你不应该跑掉的,会有很多女生想请你跳舞。”
宋之扬一怔,心里忽然翻江倒海起来。昨天她的表现让一贯不敢太过笃定和自信的自己,一度相信她对自己一定是有意的,所以今天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太多患得患失,而是有点欢呼雀跃的。
“我又不想跟她们跳舞。”
溪月不好意思的摆摆手:“我还是不习惯你这么打直球的样子。”
“因为别的不会。” 宋之扬直言:“我不知道该怎么讨你欢心,我姐总说嘴巴要甜一点,可是我觉得那样有花言巧语的嫌疑,我不喜欢。”
“有时我在想你会不会是演戏,宋之扬,我还不习惯被你这样喜欢着,我习惯了追逐。” 溪月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