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因为藏主的人生故事飙升。
可溪月答应过明珠,自传的事封尘起来,尽可能不对他人提及。
“很抱歉,有些事我答应过人不能说。” 溪月为缓解尴尬,借口去茶室给朱樱等人泡茶。还没沏上,宋之扬的短信来了。
【今天工作结束,有空吃饭吗?】
她对着手机傻笑,打字比平时快了一倍:
【我还在忙明珠的事,可能要晚一点了。算了,你今天先自己吃吧。】
宋之扬:
【我明天下午有工作安排。今天想见你。我去明珠那边找你吧。】
溪月一怔,想到朱樱等人还在这里,如果他们看到宋之扬出现,会作何反应?她相信朱樱是不会乱说的,那些同事看起来也不是多嘴的人,可保不准有谁会在醉后无意中透露出去。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关系可以公开了吗。
她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将拒绝的短信发出去。他很忙碌,两人能多见一分钟都是一分钟。不到一个小时,宋之扬的车子停在门口。
朱樱对宋之扬的到来微感惊讶,但她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只是正常的打了招呼交换了名片,然后继续她的工作,将空间留给两人。
宋之扬扫了一眼那些藏品,问道:“你留下了什么?” 他记得明珠的遗嘱提过溪月可以选择一样留下。
溪月笑说:“本想留下那些轩尼诗,后来想想算了,还是都捐出去做慈善好了。我又不是没钱买酒喝。”
宋之扬淡淡地说:“三个月之后你再去做一下血常规检查,看看胆固醇的指标正常了没有。对了,从今往后也别喝酒了。”
溪月抗议:“不会吧,连喝酒也要管着我?”
“喝酒伤肝,你又不是要去应酬。”
“你那天来不也喝了点酒?我都闻到了,你休想耍赖!要是没那点酒精,宋之扬哥哥怎么会做那种孟浪事?”
宋之扬感觉脑壳里的血液一下子就炸开沸腾起来。从那天晚上之后,他们就没再发生过什么。他积极投身于工作,从某种程度上也是想尽量削减对溪月的想念。他并非不爱她,他恨不得能与她朝夕相处,可他也担心过多的腻歪会使得感情提前变质,总是要保持一些新鲜感和神秘感的。
没遇到溪月之前,他是铁了心要母胎solo到老,光是投入到梦想与事业就足够耗费精力,他实在是想不通那些喜欢当西门庆的男人的脑回路,他们的人生是没有其他的事要考虑吗。
他也不是个老谋深算的人,不会看上了一个姑娘就细心的编织一张网像蜘蛛捕猎一样将她圈起来,吃的一干二净之后还希望保持距离,最后落下一大堆烂摊子。他一贯洁身自好,他爱溪月,爱她的一切,他也希望对方知道自己并不是只耽于□□的男人。
她不该说的,一说,他之前所有笃定的想法,听起来都那么像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见宋之扬不说话,溪月怀疑他是害羞了,想再逗一下他,便低声说:“这有什么了?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
“别说了。”
宋之扬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用居高临下的眼神冷冷地看了一眼溪月,目光寸寸,似要吃了她一般。溪月才不怕呢,她见过他冷着脸做那些风.流事的样子,那时轮廓分明的脸上除了冷漠和疏离,若仔细看,还能看到那晕染着淡淡的羞涩。一个稀罕的宋之扬,浪.荡又轻狂的宋之扬。
溪月偏偏想逗他,尤其是现在屋子里还有其他人,朱樱女士指挥着大家忙忙碌碌,这个职业女性要是知道她的客户正在聊什么,会不会露出瞠目结舌的表情?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食色性也,大家都是人类,吃的是五谷杂粮,难道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姑射仙子?世间真乐地,算来算去,还数房中。不比荣华境,欢始愁终——”
“你平时都看些什么书?” 宋之扬的阅读量不如溪月,但也隐约感觉她看的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书。
“这可是李渔写的,你知道李渔是谁吗?美学家!”
宋之扬在国外长大,但父母很重视他的中文教育,不像一些ABC连中文都说不利索,他知道李渔是谁,可不清楚他具体都写了什么。
溪月继续捉弄:“李渔还说,男女相.交,定要把这三寸东西——”
这时朱樱走了过来,笑说:“刚才好像还听到你们说李渔,明珠女士还藏有李渔的东西?”
溪月脸上一红,支支吾吾地说:“没,没有。”
宋之扬露出了一抹胜利的笑容。
门铃猝不及防地响起,溪月疑惑地看了看朱樱,对方摇头:“我们同事都在这里了,难道是我们的司机?我还没给他电话呢。”
溪月去开了门。门外站了个男人,约莫四十来岁,大腹便便,一头黄发脏兮兮的,也不知有几天没洗了。溪月乍一看觉得他有点眼熟,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倒是男人看到溪月后微微一怔,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模样。
“请问您找哪位?” 溪月礼貌地问。
男人说:“你是周溪月?”
“对,您是?” 溪月越来越觉得他很眼熟。
男人发出第一声冷笑:“你不记得我了?我变化这么大吗?我是沈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