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渐渐停止了讨论,安静等待着下一次黄昏。这段时间既令人焦虑,同时又相当苦闷无聊,以至于波帕开始一根根重插绾波子的发簪,乔尔法曼则歪在椅上打起了哈欠。 罗彬瀚仍然监视着下方的眼球草丛。这会儿恐惧已逐渐从他脑海中淡去,更多的则是一种朦胧的省悟。他暗自琢磨着许多零碎的事实:雅莱丽伽让他去收集资料、李理提醒他火山停止了活动、野人们延续千年的预言……这一切似乎都指向某种无可变更的趋势,可有些事却让他想不明白。强烈的困惑与烦躁让他下意识地揉起了眼睛。 “你怎么了?”乔尔法曼问。 “我在思考谁应该被追究责任。” 罗彬瀚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虫子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这个时候爬出来了?” 绾波子黯然道:“那是因青龙甲将枯……” “对,因为青龙甲没了。”罗彬瀚打断她,“但青龙甲为什么没了?因为我们叫醒了她,所以这是我们干的。” “我们不知道地底有大虫子。”乔尔法曼抗议道。而波帕紧紧抱着绾波子的胳膊,像在宣布无论如何它都会照样唤醒自己的朋友。 绾波子摸着它的头说:“天意如此,无怨于人。” 罗彬瀚不是一个虔诚的自由意志论支持者,但这次他却强烈感到整件事无关神秘的宿命,实实在在是藏着一双有形的黑手。他冷静地问:“人确实是我们叫醒的,但我们当初怎么知道要来这里叫人呢?” “是你发现的。”乔尔法曼指认道。 “对,”罗彬瀚说,“那么请听下一题——我他妈是被谁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