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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 英雄偶像理论(中)(1 / 2)

罗彬瀚并不是不记得李理待在这儿,但他忘了她的造型有多容易让他联想到女鬼。这也是桩他找不出理由的怪事,因为李理长得一点都不可怕,而且实际上也相当乐于助人。她没干过任何让罗彬瀚不满的事,可不知为何他每次刚见到她时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

“吃了吗?”他心虚地问。

李理侧了一下头。“如果你觉得自己在做的事不适合告知我,”她说,“你可以直接拒绝回答,先生。”

“那倒也不是。”

她的话一下提醒了罗彬瀚,让他意识到自己竟然从没考虑过把李理作为一个宇普西隆事件的求助对象。他几乎没怎么思考地说:“我问你个事。”

“我得视你的问题回答,先生。”

“你咋看老莫他哥的事?”

李理的眉毛扬了起来。她说:“我假设你指的是莫莫罗先生有一位兄长。”

“对,你不知道?”

“我没法知道这仓库以外的事。”

罗彬瀚拍拍脑袋,想起自从李理上一次被他带出去已经过了许久,而她的本体——那个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的黑匣子,似乎只能掌握着这小小房间之内的情况。

他很想解释,但又觉得一切过于复杂,很希望找个偷懒的办法。

“我能用什么别的办法让你知道吗?”他问道,“比如把你插到啥电脑上去?”

“我被禁止登录到寂静号的主系统中,先生。如果你这么做,我想∈先生也会制止你。”

“为啥不让?”

“一点安全措施。”

某些朦胧的念头飞快地从罗彬瀚脑海里掠过,让他短暂地警觉了几秒。但宇普西隆的事更多地占据着他的思绪,令他很快就把这点细微的疑虑抛在脑海——这又能有什么问题呢?李理显然是经过荆璜和雅莱丽伽的同意才能被放进这个仓库里的。

他从角落里搬来一个看起来挺结识的金属箱子,把它当成板凳坐下,然后开始讲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不得不从上一次把李理放回仓库说起,中间又跳过了黑猫为他展示的赤县之梦,即便如此他也感到这事儿颇费唇舌。当他提到‘冻结’时本以为要花挺多时间说明,可靠在墙边的李理却了然地点点头。

“‘冻结’,我知道他,先生。”

“你听说过?”

“比听说要更详细一点。”

罗彬瀚怀疑地看着她。他知道周温行是个星际罪犯,那肯定叫他相当出名,哪怕是作为一个仓管的李理没准也知道,可是能详细到哪儿去呢?在他第一次听到荆璜说起那个名字时,他可完全没想到周温行本人是什么样的。

李理的影像把双手插在红外套兜里,朝着罗彬瀚看了一眼。她的脸上挂着难以理解的微笑。

“我听过他的演奏。”她说,“尽管那时我还没意识到他是谁。周温行做过许多可怕的事,尽管如此你也得承认他有一种奇怪的亲和力。”

“没有。”罗彬瀚条件反射地否认道,然后才瞪眼看着李理。

“……你?”

“如果你觉得我或许是他的受害者,答案是不,先生。”李理平静地说,“我只是一些数据,其中偶然地包含了他。”

“什么样的偶然?”罗彬瀚敏感地问。

李理没有回答。她用一种近乎轻快的语调说:“我想这不是我们今天的主题。”

罗彬瀚盯着她。他没打算就此放弃,但最后还是继续讲起了宇普西隆的事。他简单地说了宇普西隆与周温行的战斗,和荆璜的交涉,以及同他的最后一次见面。当罗彬瀚讲到最后那件事时,他发现自己在当时竟已忽略了那么多不同寻常的征兆。他开始在述说中走神,想着宇普西隆在那时的心理活动。他为什么要把那些受赠的酒全部拿出来喝掉呢?那会是在宣泄心里的痛苦吗?还是说属于某种复仇的承诺?

他紧接着又说到了黑猫。关于这一部分他遇到了些许困难,因为他没提起自己的赤县之梦。当他想向李理描述黑猫所展示的梦境时,他发现自己很难把事情说得太清楚。

“呃,总之,它踩了一下那个骨头。”他干巴巴地说,“然后地上全是花,黄澄澄的,呃……差不多那个色。我还听到风里有声音说话,说的是……”

他试图讲得不那么颠三倒四,但却发现这比想象中还要困难。梦本身的荒诞是原因之一,而不知为何他对那个梦的记忆格外模糊。他努力把记得的部分说个清楚,以证明那梦中亡魂与宇普西隆的关系。他觉得自己表达得实在挺糟糕,但李理却没表现出什么理解困难。

“那些风声里就差不多说了这些话。最后……”

“我想最后下雨了。”

罗彬瀚又开始瞪她,那意思是让她别学雅莱丽伽。李理若有所思地说:“经验告诉我雨在某些梦里是个特别意象,先生。”

“啥意象?”

“死亡。”

罗彬瀚很质疑她的结论来由,但他不打算争这个。他揉着脑袋说:“我就想不通老莫他哥想干啥。”

“你刚才的一切叙述都向我暗示他要为受害者复仇。”

“我是那么猜的。”罗彬瀚承认道,“不过我还是想不通他干嘛走得那么突然。”

“鉴于他们的目标是‘冻结’,如果他公开自己的动机,那显然会因为重要性权衡而被制止——除非他能证明此事的紧急性比‘冻结’更为重要。”

“那你觉得是吗?”

“我无法判断,先生。如果你不告诉我衡量标准,价值便无从谈起。”

罗彬瀚仰头盯着天花板。他想到乌奥娜和宇普西隆的对话,心中感到一点迷茫。

“正义比复仇更重要?”他试探着说。

“很多时候我们这么判断是因为我们并非直接受害人。”

“那他也不是。”

“道德之人并不总是站在最高处俯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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