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姮眼眶通红,一直憋着泪,见到周石霖的那一刻,瞬间破防,泪珠一下子滚落出来。
她呜咽道:“好痒,好难受,我忍不住。”
双手被握着没法动弹,裙子里的腿摩擦得更厉害。
周石霖二话不说,直接将人背对着自己箍在怀里,抬起一条腿压住她死命摩擦的双腿,这才问:“怎么回事,被虫咬了,还是对什么过敏?”
四肢被困,元姮本能地扭动身躯,借着男人的肩膀、胸膛、肋骨,磨蹭止痒。
沦为挠痒工具的周石霖:“……”
他磨了磨后牙槽,格外火大:“说话!”
元姮难受地扭来扭去:“呜呜,我不知道,我睡得好好的,身体突然发热发痒。”
周石霖仔细检查了一番,见她脸上没事,脖子处的红疹有一道分界线似的,分界线以下,是那湿了又干、脏污不堪、皱巴巴的长裙。
他于心底叹了老长一口气。
在山里穿梭大半天的裙子,晚上睡觉都不会脱掉的?
自身皮肤娇弱成什么样,都没点数的?
他伸手取过放在一旁的睡衣,吩咐道:“你先把衣服换了,我去拿药。”
话落,松开怀里人,起身往外走。
没走几步,又长了后眼睛似的回头:“不准抓。”
元姮立刻停了蠢蠢欲动的手,小嘴一撇,两眼汪汪:“你快点。”
周石霖:“嗯,你换好衣服,我就到。”
他拉好帐篷拉链,大步离去。
再回来时,元姮已经换上那套真丝睡衣,长袖长裤,是他特意嘱咐过的款式,当时觉得合适,现在……
有些碍眼。
衣服遮住了红疹的具体情形。
他只能通过她忍无可忍的肢体动作,盲猜严重程度。
“药呢?”元姮挠了挠后背,难受得不行,“快给我。”
周石霖面色发沉:“又不听话。”
视线扫过乱糟糟的被子,经过这一通搅和,估计也不干净了,他弯腰俯身,直接把人抱离。
身体突然腾空,元姮本能地抓住他胸前的衣服,稳当后,又立刻松开手,想挠痒。
周石霖心如明镜,沉声命令:“抱着我。”
元姮被震慑,老老实实地抬起双手环上他的脖子,神色可怜巴巴:“要去哪?药呢?”
“急什么。”他语气不悦,像是故意拖延。
“……我痒。”她声音弱小、无助,又可怜。
“少不了你的。”
周石霖的步子很大,几句话的功夫就把人抱入了自己的帐篷。
元姮无心顾及其它,被放到床铺上,终得自由的双手立刻伸向最痒处——后背,内衣搭扣覆盖的那一块。
挠了两下,又在男人冷厉的视线里,乖乖住手。
周石霖神情严肃,将人拉过来摁在腿上,掀起她后背衣服,挤出药膏往上涂,本是行云流水的动作,速战速决的心思,却在看到女孩后背时,愣住了。
红疹,抓痕,分布在莹白的肌肤上。
这是预料之中的。
出乎意料的是淤青,一块又一块的淤青,几乎要占据整个背部。
怎么来的?
是有谁欺负她?
不得其解,周石霖迟迟没有动作。
元姮痒得厉害,委屈难受之际,眼泪吧嗒吧嗒地流。
她哭诉:“你摁着我,又不给抹药,到底想怎么样,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不该爬山,不该露营,呜呜……”
“哭什么哭!”
周石霖回过神,凶她的同时,药膏也抹在了有红疹的地方,动作轻柔,有条不紊。
药膏清凉,覆上肌肤的那瞬间,元姮本能地颤了一下,随后而来的是舒服。
她停止抽泣,安安静静地趴着,等待后背痒处被一一照抚。
奈何,男人动作太慢。
慢得她心焦,又不敢伸手去挠。
她忍不住恶声恶气地催促:“你能不能快点!”
这时候,周石霖已经把她后背上能看到的红疹都涂了药,唯独被内衣后背带遮挡的那一部分。
迟疑间,这突如其来的催促,让他立刻解了搭扣。
果然,被紧紧包裹着的皮肤情况更为严重。
他心无旁骛地抹药。
元姮却紧张得死死咬着唇,系扣被解,胸前忽然一松的那瞬间,她差点惊喊出声。
好在反应快,明白这种情况下,越是激动,越是窘迫。
她佯装无事,双手暗暗撑着床垫,微微支起身躯拉开彼此距离,免得前胸碰到对方大腿。
坚持一会就过去了。
更何况,她明显感到抹药速度快了不少。
的确,周石霖有了些经验,动作越发娴熟。手指碰到垂落在两侧的无肩带内衣,他将它视为引起皮肤瘙痒的源头,直接扯出来,扔得远远的。
贴身衣物擦着肌肤远去。
元姮:“啊啊啊——”
她终究是没忍住,被刺激得尖叫出声。
周石霖微微一愣,转而淡定无比,似笑非笑地调侃:“你不是相信我吗?未婚妻。”
随着话音落下,那一直虚趴在大腿上方的身躯,也沉落下来。
女孩特有的娇软切切实实地压在了腿上。
其形状、触感,明显又强烈地从神经末梢传递至大脑,汇聚成最直观的判断——一点也不小!
几乎是瞬息之间,周石霖浑身紧绷,给人抹药的手指开始发烫。
淡定,荡然无存。
他一直把元姮当小孩看。
身高不到他肩膀,巴掌大的脸,身形娇小单薄,经常犯错,爱哭,爱往他怀里扑,胆子可大可小,时而乖巧,时而顽皮,时而倔强……
总之,变化多端,没个定性。
不是小孩是什么?
对待一个孩子,亲密如扯掉贴身衣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