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姮憋着一口气,不管不顾地坐到周石霖腿上,起初有些重心不稳,当男人手臂环抱腰间那一刻,不仅稳稳当当,而且暖意洋洋。
她嘴角高高扬起。
哼,算他还有点良心,知道抱她。
她不急于跟“人肉板凳”说话,而是偏头看向坐在右侧的女人,不紧不慢地问:“看明白了吗?他的规矩从来不是给我立的。”
女人自然看明白了。
——男人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但那只圈在女孩腰上的手臂,是宠溺,是占有,是最好的说明。
而她,竟然当着大佬的面挑衅大佬的心尖尖。
真是作死!
她忙不迭站起:“实在抱歉,我隐形眼镜掉了,我瞎了,请允许我失陪。”
元姮微微颔首:“去吧!”
甜美轻快的声音,散发出一种“本宫今儿高兴,就不予你计较”的气息。
周石霖觉得好笑,刻意抖了抖腿,颠簸她。
元姮晃了一下,立即道:“你别动。”
“还不过去?”他斜睨她一眼,随后看向右侧的空位。
“哼!”
她神情不满,不仅不过去,反而侧坐在他腿上,双手搂住他脖子,“别人坐热的沙发,我才不要,我就坐这。”
说完,她又凑近了些,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宣告:“你是我的。”
周石霖视线微垂,只见女孩近在咫尺,小嘴一张一翕,唇色红润,先前被他咬破的地方长出了新的皮。
他心有所动,突然伸手扣住她后脑勺,低了头,不由分说地吻过去。
入嘴的唇瓣柔软甘甜,如理想中的故乡。
他一点点地探寻、深入,流连忘返。
“嚓——”
冷不丁地,酒杯砸在台面上,发出的声响惊扰四座。
元姮被吓得身体一颤,牙齿咬到了周石霖的唇,她顿时又羞又窘,慌乱间,又被口水呛住,连声干咳。
好丢脸啊!
她立即把头埋入周石霖怀中,闷声说:“这儿烟味太重,咳,呛人!”
周石霖没接腔,反反复复地回忆嘴巴被咬的那瞬间,心中愉悦不已。
公平了,舒坦了。
彼此互咬过,从今往后,元姮再也没法说他不会吻。
他抬起手,揉了揉躲在怀里的小脑袋,随后偏头看向打碎酒杯破坏气氛的宋怀明,冷声道:“人不必见了,该怎么做,你知道。”
“霖哥!”
宋怀明急了,见不见小黄总,给不给鑫源机会,都可以。关键是他精心准备了满屋子的女人,霖哥无动于衷,元姮一来,倒是又抱又亲。
他蹭得一下从座位上站起,快步走上前,压低声音道:“鑫源手里肯定有那人渣的把柄,见一面很有必要。”
周石霖见元姮还在咳,撂下一句“不必”,就抱着人离开了烟味浓厚的包厢。
宋怀明看得眼皮直跳,一脚踹翻好几瓶酒。
-
走出七星殿,晚风迎面吹来,元姮立即打了个喷嚏。
“冷?”抱着她的男人言简意赅。
“有点。”
她轻吸鼻子,身体往他怀里蹭。
周石霖因利乘便,揽在她后背的大手,毫不客气地捏住她腰侧一丝皮肉:“怕冷还敢穿成这样?”
“嘶——”
元姮本能地痛哼出声,意识到这反应未免显得娇弱,又佯装无事:“你想掐就掐,我一点儿也不疼。”
周石霖讪讪松开手,敛眉训斥:“以后露腰、破洞的衣服少穿,冷出个头疼脑热,我懒得伺候。”
说着,加快步伐走向等在门口的车。
司机早在一旁候着,见人过来,迅速拉开后座车门。
被抱入车里,不用再吹凉风,元姮好受了许多,笑着说:“周石霖,你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嗯。”
周石霖可有可无地应了声,上车后,吩咐司机去东临湾,然后把坐在身侧的人扯入怀里,抱着。
未婚夫的怀抱温暖可靠,举止又如此暖心,元姮十分受用,舒服得地打了个哈欠。
“困了?”周石霖有些意外,看一眼腕表,八点不到。
“有点儿。”本就病着,从家里偷跑出来后又一路奔波,身体早就乏了,但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她打起精神,“你可算回来——”
“困就睡会。”他直接道。
“聊会天就不困了。”
靠着周石霖的胸膛,元姮心里特别踏实,也不急于说出国留学的事,而是问:“我衣服哪儿有破洞?”
这关乎到唐蕴的手艺,不能马虎。
周石霖垂眸瞅她:“自己不会看?”
元姮摇头:“看过了,没有。”
“装瞎是吧。”
他眉头轻蹙,看向她穿着的修身T恤,心口往上几公分的地方,留出一个洞,红色刺绣与雪白肌肤形成的视觉冲击,让人想入非非。
“这不是破洞。”
顺着他的目光,元姮抬起手,食指缓缓比划一圈刺绣轮廓:“看出来了吗,这是爱心。”
她唇色还泛着被吻过的红润,眸光灿若星辰。
周石霖看愣了。
只觉那小手仿佛是在自己的胸口画圈,指尖移动一寸,心跳加速一分。
似察觉到了危险,他很快挪开目光,大手揉了揉她头发:“我说是破洞就是破洞,以后不准穿。”
“是不好看吗,你不喜欢?”元姮眼巴巴地问,任他揉乱自己的发。
“不喜欢。”
“那我以后就不穿。”她笑得乖巧,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小声问,“你喜欢看我穿什么样的?”
“……”周石霖被撩得心猿意马,咬了咬牙道,“你睡不睡,不睡就自己坐好。”
“睡,我睡!”
-
也许是身体撑不住了,也许是感受到了安心,也许两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