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丁实欢,又蠢又疯。
仿佛一头凶狠的猛兽,见到她就扑过来,想撕咬一口,哪怕上次的结果是打落牙齿和血吞,这次依然不长记性,照旧行事。
她想不通,丁实欢的性子为什么会越长越歪?越发不像丁实乐的妹妹。
想不通就不想,因为不重要。
然而缓过劲来的周老爷子非要拉着她聊天。
时针指向八点,服装厂的上班铃声响起,众人都散去了,包括邓一辉、丁实欢,以及东道主刘冬英。
休息室里只余下两个人的呼吸。
周老爷子缓缓开口:“今天,是实欢的生日。”
元姮嗤笑一声,没接腔。
“我不是要说寿星最大,请你迁就。而是想说,实欢自二十岁起,每年生日都是在服装厂度过的。没有宴会,没有庆祝,有的只是一把剪刀,陪她从早上八点工作到晚上八点。”
“她怎么过生日,与我无关。”
“是无关,但起因在于她撕了你的裙子。”
“呵,撕裙子……”元姮看向自己的小腿,不由地想起丁实欢为了证明她腿丑,伙同一群女孩步步紧逼的嘴脸。
真要论起来,也该是她记恨丁实欢,找丁实欢的麻烦。
可对方,偏偏颠倒过来。
当真无耻至极。
“这是最后一次。”她看着周老爷子,“丁实欢若还敢像疯狗一样见我就咬,我会拔了她的牙齿,剥掉她光鲜的外皮,谁来道歉都没用。”
“实欢的确有错,但事出有因,她——”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若想让我听你说她的苦衷,然后去体谅她,那不可能。”元姮站起身,要走。
“每年生日在服装厂度过,并非她自愿。”
“你好好休息,再见。”
“姮姮!”
周老爷子急了,罕见地飙起了语速,“实欢二十岁生日那天,也就是五年前的今天,周石霖送来一把铁打的剪刀,说她撕了不该撕的衣服,从今往后只配去服装厂剪线头庆生。”
只配,剪线头庆生?
元姮从不怀疑周石霖收拾人的能力,但还是忍不住赞叹一句——妙啊!
心里生出暗爽,头脑却依然清明。
她皱眉:“丁实欢该不会以为周石霖惩罚她是为了给我出气,所以把这笔账算到了我头上?真是可笑,五年前的今天,我和周石霖已经没有半点关系。”
“就是为了你。”周老爷子斩钉截铁。
“……随你们怎么想。”元姮耸了耸肩,我是不信的。
“服装厂有监控,周石霖之前从来没有安排人监督,但是今天,他派来了邓一辉,他把监工放在明面上,是要戳破遮羞布,毁掉实欢在服装界树立起的形象。”
“这只能说明丁实欢最近得罪了周石霖。”
“实欢最近只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手握剪刀,差点伤了你。”
“非要往我身上扯,是吧?你是不是也认为我靠上了周石霖,当了小三?!”
“我不清楚周石霖目前的感情状态,但我确定他不会整出小三,我还确定,他很在乎你。”
说着,周老爷子解锁手机,翻出证据给元姮看。
那是一张拍得有点模糊的照片,却能清晰地认出,将坐在副驾驶位的女人紧紧抱在怀里的人是周石霖。
至于女人是谁,看不到脸。
但元姮再清楚不过,她能不认识自己,能忘记谈判当天发生在车里的事?
好气啊,居然被偷拍被误会。
元姮脸色铁青,大步冲进洗手间,关上门,拧开水头龙,掏出手机,给祸端头子打电话。
铃声响了好一会才被接听。
“周石霖,你这个只会给我找事的祸——”
“请问哪位?”
简单四个字,年轻的女音,阻断了元姮的话。
她疑惑地瞅一眼屏幕,没拨错啊,手机显示现在是八点一刻,想到周石霖可能还在家,立即挂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