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枪的动作十分流畅自然,整个流程下来行云流水毫无停顿。 我站在旁边看着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不知为何,看着他如此熟练地捆绑李欣琪,我忽然有一种极其不好的猜测,感觉这家伙平时似乎做多了这种事情……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如此老练的捆绑一个人,令一个人不能动弹呢? 莫非他是个罪犯? 曾经就是个杀人无数的变态杀人魔? 这个想法一闪即逝,老枪已经把李欣琪料理妥当,为了防止她逃跑乱滚,老枪又给李欣琪身上加了几道绳索,把她捆的好像一个大号的溜溜球,拿绳子一端递给我道“林大哥,绳子你拿着,省的她滚的远了……” 他说话极其平淡,听起来毫无感情,好像捆绑李欣琪就是打包一个快递盒…… 我机械的接过绳子,看见李欣琪被彻底制服,只剩下呼呼的喘息……还没说话,老枪就接着说道“林大哥你别有疑虑,我妈妈就有癫痫病,每次发病的时候我就这么捆着她,一来二去的练的熟悉了……” 我不知道如何相信他,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无法判断,反正现在他妈妈也不在,随便他怎么说了。 老枪似乎从我面部表情中看到了不信任,淡淡笑道“你是不是怀疑我是故意想把你们弄死。” “以为我是想逐个击破,把你们一个个控制住……” 我后退半步没有说话,只是悻悻的笑了一声,“这个怎么可能,如果您想要我们的命,应该早就下手了。” “不是吗?” 老枪拿拳头锤了一下胸口,然后用拳锋指了指我道“林大哥,还是你了解我。” “如果我有什么坏心思,你们早就死了好多回了……” 不得不说的是,老枪说的这番话一点都不错,虽然他的行为有一些不太正常,但是这句话说的还是对的,就在我们来到这个别墅以后,他就有这不止一次机会可以把我们杀死,刚见面的那次,我和李欣琪被他拿枪指着,后来吃饭的时候,如果下点儿药,同样是难逃一死,再往后来睡觉的时候,老枪肯定挨个去给我们送了换洗衣服,如果想要我们的命,也是十分轻松的事情,结合这几点,最起码说明他不是个坏人,最起码是个没想要我们的命的人。 我挤出一丝笑容道“老枪,如果不信任你,我们早就走了。” “只是我想知道,你确定她是得了癫痫?癫痫会有肚痛、身子痒、浑身起疹子的症状吗?” “如果她得的是其他的病,那岂不是耽误了治疗?” 老枪思考片刻道“这个很难说啊,我也不是个医生,只能凭借着我的所知来治疗。” “你认为她是怎么了?” 我思忖片刻道“我怀疑她是过敏了……” “你记得之前她说过,她不能吃辣椒,对辣椒过敏的。” “而我们刚才忘了,给他喂了酸辣汤。” 老枪神色一凛,看了看我,忽又坦然道“林大哥,你别胡思乱想了,反正汤已经喝了,就算她确实是过敏反应,大错也已经铸成,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有些生气的说道“如果真的是过敏,我们就这样看着她难受死?” “别忘了,这汤是我让你做的,我们都有一定的责任。” 老枪神色自若的晃了晃脑袋道“没错,汤是我做的,辣椒也是我放进去的,但是又能怎样呢?” “你说说,还能怎么办?” “我……”我有些生气的说了一个字,却发现果然像老枪所说,现在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最起码从我的角度来说,我不是医生,不会判断病情,更不会治疗过敏病人,更何况现在这个年头,缺医少药,就算知道了她的病症,也没办法治疗…… 可是话虽这么说,眼睁睁看着李欣琪如此痛苦,总是觉得心里难受别扭,这女人虽然有些疯癫,但对我还算不错,何况她过敏我和老枪都有一些责任。 我实在无法做到像老枪那样的超脱…… 我忽然觉得老枪是个极其冷酷的人,他的感情回路和别人完全不同,理智的让人可怕,理智的近乎残忍…… 对他,我又多了一些认识…… “当……当……” 就在这时,大厅里的大钟表响起,这钟表是那种很古老的机械时钟,两三米高,巴洛克风格的钟身,看着有种华贵奢华的味道。 这种时钟每到整点就会报时,是几点就会敲几下。 我听得清楚,一共敲了十一下。 见我沉默无语,老枪改变了语气,用一副关心的强调道“林大哥,别太担心了,不早了去睡吧。” “等明天看看再说吧,就算是过敏,也没那么严重……” “我上楼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治疗过敏的药……” 说着,老枪打着哈欠上了楼,脚步轻盈,竟还哼着不成调的歌曲…… 这人,可真是一副石头心肠…… 我心里一阵嘀咕,感叹这家伙竟如此淡定,他那轻快地脚步和口哨声无不表现了他的绝情。 这种自然状态的表现,最是让人看得寒心…… 我走到李欣琪身边,看她正在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蜷缩着,就把她的身体翻了一个个儿……只见她虽已睡着,但鼻息粗重,喷到我手上感觉热乎乎的,腮帮子鼓鼓囊囊的,顺着露出嘴角的衣物直滴涎水…… 我感觉李欣琪的体温不对,于是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比较了一下自己额头的温度,发现她竟然发烧了。 想必是经过这么一场折腾,终于是病了…… 我给壁炉又加了一些木柴,坐在李欣琪旁边的沙发上,摸了摸趴在我脚边的白狼,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