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余双眸骤然紧缩,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 傅寒聿已经过来了,一手扣住她的胳膊,一手顺势搂住她的腰,将她给抱了起来,温声道:“别急。” 嬴肆的速度很快,转眼间就已经进了屋。 宋余人稍稍冷静了下来,也已经腾出了位置,把茶几给收拾得干干净净,铺了一张毯子,当做是临时病床,看着他道:“放在这里,平躺。” 嬴肆过去,将宋泽放在上面。 宋余对宋泽的病情,早就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抽出银针来,开始给他施针,看着儿子惨白如纸的小脸,看着他白色毛衣上晕染开来的血迹,下定了决心。 不能等到回去了。 也等不了了。 她必须在近期,就做好安排,给泽宝做手术。 傅洵是在这个时候,才红着眼睛,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群小孩子,有十多个,都是他们一个班的。 过来之后,小家伙们都乖乖地站着一边,谁也不敢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担心地看着宋泽。 傅洵看旁边的宋时湛在大颗大颗地掉着眼泪,小声地安慰他:“没事的,我鱼儿阿姨最厉害了,泽宝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宋时湛咬着唇,眼泪掉得更厉害了,小手死死地抓住衣角,不说话。 傅洵给他递过去一张纸巾,很认真地道:“这件事不怪你,泽宝他也不会怪你的,你别哭了。” 宋时湛接过纸巾,低垂着头,开始擦眼泪,却越擦越多。 对面的傅寒聿,看着那边的两个孩子,微微皱了皱眉。 “孩子们刚刚玩闹,阿湛他去追泽宝的时候,泽宝不小心摔倒了。”嬴肆解释,看着依旧昏迷的宋泽,小心的询问:“泽宝这是怎么了?按理说摔一跤,不会这么严重才对,他刚刚一直流血,把我跟孩子们都给吓坏了。” 傅寒聿道:“泽宝他从小身体就不太好,老毛病了。” 嬴肆担心地问:“很严重吗?” 傅寒聿淡声道:“没有太大的问题。” 嬴肆这才松了口气,只是微微敛下的眉眼里,有讥讽的冷意一闪而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天当老师,跟他们相处的原因。 有那么一刻,他竟然不希望宋泽死掉,或许他活着,会让他解锁更有意思的玩法也说不定,他回去之后,可以好好想想。 宋泽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这段时间一直在吃药,吃宋余新配的药,从遗迹带出来的药,效果很好,病情也稳定了下来。 宋余还没有拔针,他就醒来了。 “妈咪。”宋泽心疼地看着宋余,伸手抱住了她的胳膊,对着她笑,安慰她:“我没事的。” 他来了这边之后,吃了妈咪新配的药,病情一直都没有再复发过,让他自己都快忘记,他还有病了。 旁边,一直在焦急等待的宋时湛见他醒了,眼睛一亮,第一时间就跑了过来,一脸歉疚地看着他,用力擦了擦眼泪,才哑声道:“宋泽,对不起。” 宋泽也对着他笑笑:“没事,这件事又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 宋时湛只要想到之前,宋泽一直在流血,血流的地上都是,心里就害怕,还是没办法原谅自己:“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追你,你就不会跑,你不跑,就不会摔倒,就不会受伤流血。” 宋泽都服了他了,说了没事了,怎么还一个劲地跟他道歉,有些无奈了:“宋时湛,我真的没事,不关你的事,我是生病了,我只要犯病,就会流血。” 宋时湛听到这里,才抽了抽鼻子,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他,关心的问:“你得了什么病?很严重吗?” “不严重,会好的。”宋余笑着把他给拉到了跟前,给他擦了擦眼泪,道:“阿湛也不要哭了,哭的眼睛都肿了。” 宋时湛这才不好意思的笑笑,心里做了个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宋泽,他生病了,好可怜。 因为宋泽突然病发的事情,幼儿园的孩子们担心他,都跑了过来。 宋余本来就喜欢孩子,把小家伙们都留了下来,一起吃晚饭。 这下子,家里就热闹了,孩子们吃完饭,家长过来接孩子,每一个接孩子的家长,都要跟他们寒暄一番,增进一下感情。 这天,宋家五房被连根拔起,本来在家主之争中,很被看好,一直处于优势地位的宋承朝也死了。 宋家人,开始重新定位宋余的价值,二房失去争夺家主的资格,落到如今这个下场,跟她有关,五房被灭,她也在场。 要非说这两件事,都跟她没多大关系,说她是个废物,那他们就是傻逼了。 有些人,开始有意无意的跟她走近,对她释放善意了。 尤其是宋泽他们同班同学的家长,跟她接触的机会相对较多,那些跟宋问宇家一样,本就处于宋家边缘地位,还没有在家主之争中选择站位的人,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了站在她这边。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她要是真能当上家主,他们就跟着飞升了,要是她当不了家主,她是老祖宗的亲孙女,也没有人敢把她怎么样,不管怎么说,选择支持她,都不会比现在的境况更差了。 宋余自然也知道他们都是怀的什么心思,不过她既然已经决定要参加家主之争了,对于主动过来投靠的人,自然不会拒之门外。 当然,这些人里,肯定不乏有其他人派过来的奸细,谁是真心的,谁是浑水摸鱼的,她倒是不用担心,都交给傅寒聿处理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 宋余哪里也没去,明面上,在乐康药业带着人研究新药物,实则是在秘密准备宋泽的手术相关事宜,手术她不准备等出去再做了。 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