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国会议之后,陈孚里被分星其他部门的CEO强行拖出去喝酒,喝到半夜才摇摇晃晃地回到家。
陈孚里脱了外套,径直朝卧室走去,想小睡一会儿再起来洗漱。
他迷迷糊糊趴倒在松软的床上,除了特别沉重的脑袋,并没有感觉到别的不对劲。
直到,他移动手臂,撞到一个温热又柔软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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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淼刚睡着没多久,被一阵窸窸簌簌的声音吵醒。因为习惯背对着门睡,她正打算起来看,一只手臂抵到她背后,把她吓得惊坐起来。
她刚想尖叫,那人动作比她还快,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
还没等到陈淼下一步动作,他就松开手,随之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对不起对不起。”他慌乱地摸到墙上的灯,房间骤然亮起来。
陈淼抬手遮住突如其来的光,适应一会儿,透过指缝朝人影的方向望去。
陈孚里扶着额头,踉跄了一下,他趴伏在床边,两条精瘦的手臂支撑着身子,这个动作令他敞开三颗扣子的衣领之下,一览无余。
非礼勿视。陈淼合上指缝,听到他撞到墙壁的声音,又赶紧挪到床边去帮他。
陈淼抓扶陈孚里的手臂,却勾到他的衣袖,把他衣领扯得更低,半边肩膀险些暴露无余。她迅速松手,令他再次踉跄,又有些不知所措,“你,你没事吧?”
陈孚里抓握一下她的手臂,才在地板上坐稳。他余光瞥着靠近的她,坐稳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扣好衬衫,“吓到了你,对不起。我喝太多,走错家门了。”
陈淼感受着右手传来的力道,迎面扑来的熏人酒气,她也快醉了。
陈孚里松开手,摁着床沿,想要站起来,“我现在就走。”
陈淼不知道陈孚里现在住在哪里,但是现在这种时候把人赶走,未免显得不近人情。
她跟上陈孚里的步子,稍稍一拽他的手臂,他就朝她的方向偏倒过来,“今天已经很晚了,你在对面的房间睡吧,”她索性撑着他的身子,绕过他的手臂,往自己肩上扛,“我扶你过去。”
陈孚里显然停顿了一下,“好,”然后才缓缓把身体重量分摊给她。
她柔软的部位毫无防备地蹭在他身上。他望着她的目光渐渐迷离,而她,目光都不斜一下。
陈孚里眉头一蹙,下意识呜咽一声,“唔……”
“怎么了?想吐吗?”陈淼慌乱起来,打算往卫生间的方向拐过去。
陈孚里摇摇头,一头栽在她颈窝里。
陈淼一激灵,他头发扎得她很痒,嘴唇就贴在她锁骨的位置上,鼻息打得她皮肤滚烫。这股热流令她整个肩膀酥麻。
她不敢看他,只用手背轻轻拨一下他的脸,“你是不是难受?我去给你找药。”
“头……好晕,”陈孚里在蹭她的脖颈。
陈淼瞬间感觉火燎到她耳后似的,吞咽几下,“你,你先躺下。”
她拐道朝对面房间走去,好不容易把人给扶上床,他挂着她半边身子,硬是拉着她一起躺倒下来。
两人相贴,此起彼伏,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绵延。
雷鸣般的心跳声占据陈淼的脑海,仅剩的理智让她迅速起身。不然真的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陈淼没来得及起身,感受到背后传来他胸腔的震动,“陈淼,你是喜欢我的吧?”
后背感受到的清晰的肌肉线条,他环着她的手臂还在渐渐收紧……她不行了。
“你这算是睡粉吧?”突然从她脑海里冒出来。说好的不能成为劣迹写手呢!乘人之危更不可以了。
依靠着“不能睡粉”的信念,陈淼钻出陈孚里的怀抱,迅速溜去外面大厅倒了一杯水。
看着那杯晶莹剔透的液体,陈淼喉头滚动。先解决掉自己的口干舌燥再说。呼吸随着湿润的喉咙渐渐平稳下来。
她一连喝完两杯水,又倒满一杯新的,找了背包里的醒酒片出来,才回到陈孚里的卧室。
陈孚里乖顺地吞下药片。陈淼把水杯递过来,他直接附手在她手背上倾斜水杯,目不转睛盯着对面的人。
他在没有吞咽的时候,也滚动喉头,把喝水的时间拉长,那杯水很久才被喝空。
陈淼放下水杯,发现自己手心已经沁出汗液。此刻,手心手背都有凉意。剩下那只手又徒然被人捉住。
“陈淼。”
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是黑暗里唯一的光源,直照陈淼的心田。好像在对她进行一场审判。
陈淼避开那道目光,将碎发捋向耳后,“我也不是故意闯进你房间的,就是那天你把钥匙落在茶几上,我好奇就……”
“你搬过来住。”
那只抓她的手越握越紧,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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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陈淼在厨房做早餐。她看着鸡蛋清在油温之下渐渐凝白、焦黄,翻面以后,蛋黄破裂,溢出的部分迅速被锅铲格挡下来,仍然维持着“还算圆”的形状。
幸亏这些刻进她dna的动作都不需要过脑,不然,她脑子里现在全是陈孚里的脸,能把鸡蛋都煎成他的样子来。
开口的衬衫,迷离的眼神,握紧不放的手……已经搅得她整晚不得安眠,现在还要在她脑子里发酵。
怎么会有人喝醉了以后非要人搬家?她要是不同意,就抓着她的手不放,还在那列举一万个要她搬过来的理由。
陈淼不愿意承认她的私心,只觉得是被困意逼得没办法,才同意下来。想着等他酒醒应该就“一笔勾销”了。
鸡蛋煎好以后,陈淼看着砂锅里滚滚的浓粥,听到隔壁洗手间传来洗漱的水声。
水声一停,开门声响起,她立刻用勺子装模作样地搅和锅里的东西。等她抬头,陈孚里那张比她脑海里更干净帅气的脸,凑到了她面前。
他头发湿漉漉的,水滴落在那T恤的肩上,为他描出一条优雅的肩线,整个人都挂着洗浴后的潮气。
陈孚里伸手过来,还没碰到她的脸,就在她旁边稍作停留,看她躲开又羞红的样子,他似乎十分“受用”,嘴角一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