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可怜”。不过是“小可怜”对上“大可怜”,终究还是要败下阵来,只能乖乖陪着他进卧室。
进到卧室里,陈孚里递给陈淼两本书,然后转身朝浴室走去。
陈淼看到那本《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笑了出来,因为中间几页被人裁掉了,缺的正是那首“绝望的歌”。不知道它最终的归宿会不会是哪个房间的垃圾桶。
陈淼放下这本诗集,翻开底下那本《被讨厌的勇气》。
她不常看科普书,曾经翻过《梦的解析》和《人类简史》,总是被开头的大段枯燥叙述给劝退。偶尔拿出来,总能忘记上次看到了哪里。
但是眼下这本《被讨厌的勇气》虽然声称是“阿德勒心理学”,其中却没有什么令人瞌睡的理论描述,反而是以故事对话的形式把人代入情境之中,设身处地思考,引导你找到其中的理论。
阅读门槛很低,陈淼一口气看了几十页。
陈孚里从浴室出来,看到那蜷腿在床头、一动不动的身影,她目光只定定照在书页上,仿佛身边再无他物。他轻轻攀上床头,向她靠拢,把遮她视线的头发撩到耳后,被露出来的侧脸晃了一下视线。
陈淼才抬头看旁人,“我没注意到你出来。”
陈孚里伸手将靠枕垫在她腰后,手臂没有再收回来的意思,“一起看吗?”
那只摆在她身侧的手掌就像待命一样,等待她的回答。
陈淼感受到他的体温,还是点头说好。
陈孚里把她彻底拢进他怀里,向上托起她正看的那本书。但他目光扫的不是书页,而是她的脸。
陈淼指着着其中一段文字,抬头问陈孚里,“相互束缚的关系会很快破裂,束缚本身就是一种不信任,你觉得呢?”
“你想让我信任你吗?”陈孚里眉眼低垂看她。
“当然想。”
“那你要把我当成平等的人。”
陈孚里把脑袋搁在陈淼肩上,怀抱渐渐收紧。
陈淼感到自己徒然上升的体温,敏锐地伸手去探陈孚里的头,果然又开始发热了。
“我们早点睡,休息好了就能好得快些,”她迅速按灭房间的灯,拉着陈孚里躺下。
她听着耳边一阵又一阵轻喘,感觉整个身体迅速热起来,下午的一幕幕又重新在脑海里放映。她闭眼和睁眼,眼前画面别无二致,只能任心跳放飞自我。
“陈淼,”他的呼唤声很轻很轻,却搔得她耳膜发痒,“陈淼,说,你喜欢我。”
陈淼能感觉到耳后的血管都被心跳牵拉着跳跃起来,“为什么要说……”
他又开始用下颌蹭她的脖颈,“哄我睡觉。”
生病的陈孚里真的很像一个随时都要糖果的小孩,而“安全感”就是他唯一的糖果。她预感到,不满足这项要求,他还会有别的花样,不依不挠,只能依他。
陈淼咽动两下喉头,呼之欲出的那几个字被羞耻感摁在口齿中间,艰难从缝隙里流出,“喜……喜欢你。”
“对着我耳边说,”陈孚里把她翻过来,托着她的脸面朝他。
只有一个人在发烧,却有两个人都红着脸。
陈孚里勾指摩挲陈淼的脸,“见不到你的时候,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你喜欢别人。那才是你真正离开我的瞬间,而我甚至无法获知准确的时间。我会觉得是我不够好,不够好到留住你。”
羞耻一点一点被愧疚代替,陈淼附上陈孚里的手,摘下来抓牢在手里,“陈孚里,你很好,特别好。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一个普通人,都没有不喜欢你的理由。可是……”
陈孚里的食指贴住陈淼的嘴唇,“我不想听这些,我只要听,你喜欢我。”
陈淼被那双漂亮的眼睛“蛊惑”着,错开他的脸,贴近他耳边,“我喜欢你。”
“嗯,再说……”陈孚里把她搂紧,完完全全把身体的重量倾覆给她。
“……我喜欢你。”
“还想听。”他阖上眼眸,眼睫微微颤动着。
陈孚里享受而又沉浸的表情和肢体语言,让陈淼感觉到,她的喜欢,似乎真的有疗愈人心的力量,不再是一件羞于启齿的事情。
“陈孚里,你真的很好,我……很喜欢你。”
越来越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