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说至此,咱们还得从头说说那佐官大人的曹大公子:大名叫曹半严,后来人们叫顺溜了,叫成了“糟半年”。除了他的家人谁也不叫他的正名,都叫他的外号。这叫来叫去,人们也就只知道他就叫“糟半年”了。
此人因小时候也不知得过“小儿麻痹症”还是先天性的“侏儒症”。个子矮小并且还一条腿长,一条腿短,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东到倒西歪。脑袋又偏大,两只眼睛还大小眼不等,眼睛向上一翻,那是白眼珠子多黑眼珠子少,那黄白色的鼻涕经常挂在嘴边,同时那永远也闭不上的嘴巴里,哈拉子流出很长……
这小子别看长相不咋地,真是鬼精到了极点。人品就不用多说了,比他父亲还要坏上十倍:拿现在的话说就是个官三代,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依仗他老子的权势,横行乡里。简直是头上长疮脚下冒浓——坏透了!
此人天天手提着“话梅笼子”满街闲逛。他只要看上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那谁家就要倒霉了。就他的长相,和那臭名昭著的好名声,谁家有姑娘愿意嫁给这样之人。三十出头了还没有娶到媳妇。所以他父亲也急的像猴跳圈一样抓耳挠腮……
去年的夏天,这个花花公子和几个家奴正要去醉仙楼吃喝玩乐。路过郎家客店,正巧碰上郎玉莲出来打水。把个糟半年给看呆了,只见那郎玉莲亭亭玉立,面似芙蓉樱桃小嘴,齿白唇红美丽动人呀。
他问家奴:“这是谁家的姑娘,如此漂亮?”
家奴告诉他说:“这就是店家郎二愣之女郎玉莲!”
糟半年惊讶地说:“几年前还是个丑小鸭如今变成金凤凰了。我也见过很多漂亮女人,有姿色的不少,但没有几个我能看上眼的。这小女子太性感了,那杨柳细腰前凸后翘的好身材,简直是貂蝉重生西施又活了呀。再看那小脸蛋,白里透着红、红里又透着白、真是迷死人了,我一定要娶她做我媳妇……”
他心中高兴,还自娱自乐喜笑着,他开玩笑地对家奴们说:“哈哈哈!如果这姑娘嫁给我!这是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啊!哈哈哈哈!”
家奴们都大笑着说:“少爷!你如果和郎小姐成亲,这叫猪八戒背媳妇你就臭美吧!”
一个家奴打趣说:“听说这姑娘已经和李老万家的大小子李新功定了亲,这下少爷你没戏了……你痴心妄想着去吧……哈哈哈!”
糟半年上前打了这个家奴一个嘴巴说:“这卧龙镇,是我曹家的天下,我看上的姑娘,岂有他人占有!回家找个媒婆去提亲。”
就这样一连几次去提亲,郎家也没有答应。
又过了些时日,糟半年闲逛路过卧龙潭。发现郎玉莲在潭边树下休息,觉的机会来了。嬉皮笑脸地上前搭话:“郎妹妹好呀!店里不忙呀?怎么有空到这里来玩呀?”
郎玉莲一看是他就有些不高兴,忙说:啊!是曹大少爷呀!我是去镇北那边替父亲办事,因天气太热休息一下再走。”
糟半年皮笑肉不笑地说:“好妹妹,有什么重要的事呀?哥哥我帮帮你吧”!边说边凑了过来。郎玉莲一看糟半年大嘴咧着,哈拉子流出老长,眼晴一瞪,眼鱼肉里的黄眼珠子,咕噜咕噜地乱转。那黄色的鼻屎刚流了出来,一说话“嗖”的一声又被吸了进去……
郎玉莲就觉得一阵恶心,后退了两步说:“曹大少爷您事很忙,我这小事一桩就不劳您的大驾了,咱俩变吧。”说着玉莲向前走去。
糟半年追上前来拦住去路高声说到:“郎妹妹,说什么两变不两变,不必客气。我看上你了要你当我的媳妇,我家都托媒人到你家说过了!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以后你我成亲,你就是我的媳妇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和你一块去办事好了。”
郎玉莲很是气愤,严肃地对糟半年说:“曹大少爷,你家是派过媒人到我家说过,彩礼也送过。但!亲事我没应,彩礼也没收,这事不算!就当没那么回事好了,以后请曹大少爷不必再提了。”
这个糟半年气恼了,冷笑一声说:“郎玉莲,我看这亲事你还是应了的好,若是不然你可要想想后果。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最终你还是我的人!”
郎玉莲也被气恼了,厉声说道:“曹大少爷呀,你家虽说财大、势大、但也得说理。我和李家已经定亲,是李家的人了,请曹大少爷让开。”说完愤怒地推开糟半年向前走去。
糟半年一听急了,他恼羞成怒地狂笑着,上前一把抱住郎玉莲,面色狰狞地说:“郎丫头,姓李的他家有什么好,也不过是个小郎中,我爹是咱卧龙镇的佐官、土皇上。只要我爹一声令下,李家那小子就得死!我可是皇公太子呀!我看今天就是个好日子,美人呀,你就从了我吧……”
郎玉莲直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甩开糟半年厉声说道:“姓曹的,放尊重点,再要无理,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糟半年依仗父亲的权势,长期横行乡里,他也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就知道他这辈子没有办不成的事。痞子之心,促使他做妄为之事。在一个小女子面前哪能服输,他兽性大发,狞笑了一声,又扑了过来!
岂不知那郎玉莲性情刚烈,更有一身的好武艺。那糟半年一个“侏儒症”的半残疾之人,哪里是郎玉莲的对手,玉莲侧身一闪,糟半年扑了个空,郎玉莲顺势上前一脚,只听“噗通”一声!将糟半年踢入了卧龙潭里……
糟半年在卧龙潭里,像□□一样上窜下跳大口地喝着水,喊着:“郎玉莲……我不会水呀……快救命呀……”
就一瞬间,那糟半年在潭水中,向上翻了两翻,接着向下沉底就不见了。
郎玉莲也慌了自言道:“这小子不会水呀!潭水又很深,如果他被淹死了,可就闯大祸了!还是救他上来吧。”说着,她飞身一个猛子扎入潭水中,像抓落水狗一样,将糟半年拎上岸来。
再看糟半年,他那豪横跋扈之势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像只落汤鸡一样爬在地上,嘴上已没有了气息。肚子像口小锅一样,鼓得溜圆溜圆的。
郎玉莲心想:这小子八成是水喝多了,别他妈的死了,可能将水排出来就行。还得给他排水、救他一命。这也太恶心了,还是用脚踹吧。郎玉莲一脚踹下去,只听,“哇”!的一声,一只□□从嘴里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