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阳忙里忙慌说:“我之前是做服装批发生意的,了解G省大部分的供货商,你们可以来找我批发衣服。”
苏林晚注意到他话里的以前,疑问道:“冒昧问一下,你说以前是做这行的,那你现在是不做了吗?那我怎么找你批发衣服,你现在是在干嘛。”
安庆阳听完苏林晚的话,不再开口,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一脸落寞的低下头。苏林晚等着他的回答,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安庆阳还是不说话。苏林晚的耐心消失,“你要不回答我的问题,那我觉得我们的合作不用进行了。”
火车哐当哐当的前进,快到目的地了。安庆阳的内心不停地思索,到底要不要回答她的问题。终于,安庆阳下定决心挣扎着说:“我之所以说以前,是因为我的生意现在破产了,具体原因我就不多说了。虽然我现在破产,但是我知道很多渠道,可以让你们进货更便宜。”
苏林晚以为他是一个骗子,所以不愿意回答自己的问题。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但是又不能证明他不是骗子,顾淮远缓缓说:“那请你告诉我们详细的信息,这样我们才可以相信你,总不能不说什么我们就相信。”
安庆阳看出有苗头,兴致勃勃地介绍,“G省你们肯定是去省会城市,它主要有三个大批发市场,这三个批发市场有两家是兄弟开的,衣服便宜,质量不能保证。还有一家是外乡人开的,可惜现在也要被那两家收购。”
介绍完毕,苏林晚仔细想了想,她倾向于选择第三家,可其他两家到底是不是如他所说也不一定。
“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到时候在商量一下合作。”苏林晚提议,安庆阳无所谓,生死他都不在意,这点小事更不用提。倒是顾淮远有顾虑,但他相信自己能护好苏林晚。
终于到达G省,人群嘈杂喧嚣,不愧是沿海城市,打工人,妇女,做生意的人很多,人群拥挤,顾淮远告诫苏林晚不要远离自己,可惜周围环境太吵,苏林晚:“啊?”顾淮远抓住苏林晚的手,拉着她穿过拥挤的人群。苏林晚还在愣神,等她回过神已经远离人群,她呆呆地看着顾淮远忍不住笑出声来。
顾淮远胸前挎着大包小包,浑身上下都很狼狈,与之前的模样大相径庭。知道自己的样子很好笑,顾淮远也只是默默的看着她闹。整理好自己,顾淮远手空不出来,苏林晚帮他整理好挤皱的衣服,拍拍衣服上的灰尘。
安庆阳在哪里呢?他跟在这对小夫妻的后面,目睹了一切。人家甜甜蜜蜜,成双成对。再看看自己,孤家寡人,生意破产,怎么这么命苦。
他身材瘦小,又因为情绪消极,有气无力根本挤不过其他人,眼看着他又要被人挤回去,顾淮远亲自出马,把他薅出来。安庆阳大喘气,苏林晚严重怀疑这还没到批发市场,他先倒下。
“我们先去找吃的。”不过,他们人生地不熟,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往哪里走。安庆阳冒出来,“直走,前面有个路口,左拐那里有家店。”
知道路后,苏林晚直接让安庆阳前面带路,虽然是八十年代,G省的省会城市西山市已经初具现代大城市的雏形。大路上骑自行车的人很多,小汽车也不少,起码比他们那里多。马路两边也有高楼房,比不过后世但也挺高的。
苏林晚找到安庆阳说的饭店,她饿得前胸贴后背,拿着菜单点了好几样,也没少安庆阳的,安庆阳有钱的时候这种小饭店一般都不来,现在有人给他点餐,他眼泪都要流出眼眶。
菜上齐,大家都快速吃起来。吃饱喝足后,苏林晚和顾淮远找了一家宾馆,他们俩都不缺钱,宾馆外面看着气派,里面的房间装修时尚。更好的是这个住宿的地方距离要去的地方也很近,进入房间,先收拾好东西。
苏林晚赶紧收拾一下自己,火车上人多乱糟糟的,感觉身上都要糟了。凑近闻一闻一股难闻的味道,这个宾馆居然还有洗澡的地方,苏林晚先进去洗洗,换了一身衣服,这才活了过来。
时间还早,苏林晚和顾淮远精力充沛,在附近溜达几圈,也趁机和周围的人打听批发市场,了解好之后就赶忙休息了。
安庆阳自己回家里了,虽然他这几年在西山市发展,距离很近可家他是好久都没回去过。安庆阳走到自家门口,踌躇犹豫,在门口走过来走过去。
“这不是安娃子,终于舍得回来了。”大嗓门一出安庆阳就知道是谁——王嫂子。她从小看他长大,这话带有埋怨和怨气,怨他不回来看看老人。
他知道是自己不对,王嫂子哪能看不出他的想法,悔恨在他脸上,他实在没脸进家门。“安嫂,你家庆阳回来了。”
屋里安嫂提及儿子也是气不打一出来,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只有寄回来的东西,要不是这些东西,她都以为儿子遭遇不测了。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没?”
“是不是咱儿子回来了。” “你肯定听错了。”安父回答。
“不行,我要出去看看。”安嫂摘下围裙,掀开帘子,一看居然是儿子,自己没有听错,日思夜想的人到了面前,安嫂一时竟不敢相信。
“妈,我回来了。”安庆阳这一声妈,安嫂的眼泪也流下来,“你这孩子真狠心,这么多年也不回来看看妈。” “老头子,快出来,儿子回来了。”
安父也是惊讶,鞋子都没穿好,小跑出来。王嫂子看到一家团聚,自己也不在这里打扰了。
团聚过后,安嫂子拿去扫把就要往安庆阳身上打,“你这死孩子,让你不回来。”安庆阳不闪不躲,自己亏欠父母太多。还是安父情绪稳定,打了几下就阻拦安嫂不要打了。
安庆阳穿的邋里邋遢,胡子拉碴。明眼人都知道日子过得不好,到了屋里,安嫂细细打量自己儿子,瘦了,可算被外面的日子折磨透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让他出去了,没出息也好,总归在自己身边。
“儿啊,你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安心待在妈身边。妈也不指望你能有多出息,好好在家里行吗?”
安庆阳听到母亲苦口婆心的话,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号啕大哭,把自己这段时间的艰辛都哭出来,安嫂见不得儿子哭,自己也跟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