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对拜后便送入洞房。
整个过程李星然都很茫然,直到一声“礼成”在耳边炸起,她才有了点实感。
22岁。闪婚。
没见过父母。
对象不是人。
这怎么看,都感觉人生要完蛋。
洞房内,红烛明晃。
李星然端坐在床沿,微微挪了挪身体,又透过盖着头上的红纱看了眼坐在桌边一动不动的人,随即低下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她知道他在盯着她。
她有点好奇,这人眼睛瞪着这么大不酸吗?坐这么直,腰不疼吗?腿不酸吗?
实不相瞒,她腿麻了。
他俩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压抑。
果然,没有火花的两个人在这么一个情境中都生不出一丝暧昧。
李星然受不了这种气氛了,正要开口说话,那个身影却到了她的面前。
盖头一掀,她的视野豁然开阔。
李星然缓缓抬头,眼眸微动,势要作出一番入影视剧那般顾盼生辉,但她不是演员,做不到始终如一的表情管理,因此在抬头那刻便破了功。
她心里一咯噔,仿佛漏跳一拍,紧接着便是犹如坐山车般狂跳不止。
南无寻的眼睛既好看又有层次,就像是被世间最优秀的画师一笔一画勾上去般。鼻子挺,嘴唇薄,唇角却又有些上扬,一笑便显得魅惑十足。
他的身形颀长,红色喜服穿在他身上并不喧宾夺主,反倒很衬他。
李星然还注意到他的脸部轮廓其实很柔和,只是眼神太过凌厉,整个人气势又足,所以让人觉得凶。而这一刻在烛光作用下,即便脸上表情臭得像有人欠他三百万,也显得温和。
这样美的人,李星然从来不觉得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如果牵扯上了,她绝对会怀疑那人想用美貌迷倒她,趁机挖器官去卖。
当然了,此时此刻,眼前的人也别有目的就是了。
而南无寻原本面无表情,被人这么盯着,却是愣了愣——从前在人间流浪时,时常有人盯着他说闲话,眼神不善,后来成了魔尊,再没有人敢抬头看他,而李星然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没有任何恶意,就像看到美好的事物不忍移开眼睛。
南无寻说不出喜恶,只是不太习惯,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眼神应对。
他干咳一声:“我很好看?”
“没、没有。”李星然脸上一热,连忙别过头,按下那颗狂跳不止的心。
与此同时,八卦少年览声蹲在屋顶上。
他的身边堆了一摞书,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名为《邪魅魔尊狂宠妻》,边看边念叨:“怎么跟书里讲得不一样?”
他又换了一本,正要细细研究,一道蓝光灵力波冲上屋顶,直直冲向他。
览声跳下屋顶躲避,着急间没顾得上那摞书,那道光也随之一转,顷刻间,书被烧了个干净。
览声大喊一声:“啊……我的书。”话音刚落,手上这一本也被烧成灰,他哭丧着一张脸,“……尊上,好歹给我留一本啊。”
屋内李星然问了句怎么了。
南无寻若无其事道:“没事。”
他倒了两杯酒,递到李星然面前。
李星然接过,正要一口饮尽,眼前人又拦住了她。
南无寻道:“既是交杯酒,自然应以交杯姿势。”
李星然:“……”
细想来,虽然时间紧迫,但无论是婚前所需各种物件,还是嫁娶时所要过的过程南无寻都执行得有条不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南无寻对仪式感简直有种莫名的执念。
李星然又叹了口气,就当陪人过家家喝完了交杯酒。
前面过程再繁杂都好说,但接下来的一步李星然还是捏了把冷汗,说实话,她没做好准备,也过不了心里这关。
南无寻在她身边坐下,李星然不自觉抖了一下。
冷静冷静。
她这样告诉自己,然而身体反应很诚实,她默默往旁边移了一寸。
南无寻察觉到了,便往李星然那靠了一寸。
她默默又移了一点,南无寻跟着也移动。
两人移来移去,最终李星然被逼至床角。
南无寻眯着眼睛问:“你害怕?”
——是啊是啊,我怕得不得了,您总算对自己有点自知之明。
但李星然面色如常:“不怕。”
“你紧张?”
——废话,我一个芳龄二十二的少女连异性手都没牵过,现在直接跳到这一步,不紧张那还是人吗?
于是李星然点了点头,扭头便看见南无寻略带疑惑的表情,她觉得有必要好好跟他讲一下。
“南先生,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一下,我与你才认识三天。”
“三天又如何?”
李星然惊了:“三天还不代表什么?”她耐着性子解释,“我们才认识三天,这代表咱们完全不熟,我不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可要做夫妻,第一条就是要先了解对方吧。”
南无寻冷笑:“哦?你亲我那下我还以为咱们的关系早已深如沧溟之水。”
听到这话,李星然脸上刚消下去的红晕又爬了上来,气势顿时弱了好几分,“那不是为了保命嘛。”
南无寻:“骨血相融方使咒术成,你能想到这种方法也是十分不容易,难为你了。”
李星然:完了,已经听不出这话是在嘲讽还是夸赞了。
突然,南无寻目光一凛,猛然出手,掐住了李星然的脸,力劲之大,不知道还以为要把她的脸皮给撕下来。
他恶狠狠地说:“你可知用此种方法咒术并不能完全成功,至多保持一百八十天。到那时,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自保。”
说完他一卷袖子,扬长而去。
李星然还没反应过来,木门“砰”的一声关上,她盯着关上的木门,揉了揉被捏麻了的脸,心里越发肯定:此人病得不轻。
天上红月高悬,观之方位应快到亥时。南无寻沿着长廊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