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南无寻的话不是那个意思,但李星然的脸还是很不争气的红了。
“想什么?”南无寻轻笑了声,声音低沉又魅惑,“又想歪了?”
李星然:“没有。”
她默默往旁边挪了挪,义正言辞道:“请你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语义不详的话。”
南无寻又笑。
他牵起她的手,“走吧。”
他这笑容太具蛊惑力,在理智上线前,就蛊得李星然点了头。
等反应过来。
——OH,NO!这样迟早会被他骗去噶腰子!
李星然:“你以后不要随便这样对我笑。”
这句话不知道触到了南无寻哪个点,他笑得更爽朗了。
笑完了,他才道:“李星然,我是因为见到你感到开心才笑的。”
李星然一怔,脸又开始发烫。
这话若是放在现代简直跟告白没有区别,可南无寻说这话所代表意思可就太多了。
李星然回忆起之前此人称她为爱妻时的样子,似乎跟此刻性质也差不多。随口一说,满不在乎,却让别人忍不住多想。
算了,就姑且是认为见到朋友那种开心吧。
就在这失神瞬间,南无寻已经带她来到一座宅子前。
这座宅子显然已荒废许久,大门上的红漆早已剥落,只有门前的两座石狮子诉说了宅子往日的繁华。
顶上挂了两个红灯笼,看着倒像是刚挂上去的,而那匾额上赫然题着两字——孟宅。
李星然扭头望向南无寻,神情中带着一丝不解。
南无寻歪头道:“听到活人束缚于此地,你难道不想解救他们?听到昔日孟家灭门惨案,你难道不想一探究竟?”
李星然沉默了片刻,神色却变得更加狐疑。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真会这么好心专门来救人!
还有你为什么这么了解我!
南无寻没再说话,推开了门,迈步走了进去。
李星然自然也跟上。
七拐八拐后,他停下了脚步。一间破落屋舍横在他们眼前。
“这是?”李星然虽然不太认识路,但也能分辨出这间屋子位于在宅子中极偏僻的地方,门口的荒草已说明一切。
“他们是在此地失踪的?”
话音刚落,“嘎吱——”一声,老旧的木门豁然被打开,接着屋里莫名刮起一道风,李星然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等风停了,定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牌位,像阶梯般一层一层延伸下来。
——具是孟氏先祖。
夜风呼啸呼啸的,李星然打了个寒颤。
她想到览声说的镇压在孟氏祠堂中的大阵,因此并不敢轻举妄动,南无寻却牵起她的手,走了进去。
只见他站在一张供桌前,食指沾了一点酒,轻轻在供桌上写了个字。下一秒,地上现出一个巨大法阵,灵力光波流动,照亮了整间屋子。而在法阵中央,李星然隐约能看到一人被铁链锁着,她的双手被吊起,跪在地上,身穿一袭红衣,说不出的妩媚。
忽然,她抬起头正好与李星然对上视线,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惊得李星然狠狠一抖,急急错开视线。
那笑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又妖冶又怨毒却似乎又很无奈。
南无寻:“原来被镇压在这。”
李星然拉拉他的衣袖:“她能看到我们?”
南无寻道:“看不到,不过有人走近,她能感受到人的气息。”
他一挥手,阵法便隐了下去,屋内光线又暗了下去。
李星然从口袋里摸出两根蜡烛点上,结果刚点上,风一吹蜡烛就灭了,她不死心继续点,然后又灭了,反复许多次,每次都是刚点上就灭。
李星然怒了,一连掏出了十几根蜡烛,又掏出一张集火符。
她就不信这样还能灭。
结果毫无意外——蜡烛又灭了。
李星然屈服了,举着蜡烛到南无寻面前,“麻烦点一下。”
南无寻轻轻吹了一口气,蜡烛便点上了,并且再也没灭过。
李星然:“!”
怎么回事?
这个地方连蜡烛都是看菜下碟的!
这十分的不科学。
“对了,”李星然道,“你知道被镇压在这的人是谁?”
南无寻却道:“你先回答我,刚才阵法出自谁的手笔?学了这么些天,应该能辨别出。”
“……”不好,有种上课被老师点名的感觉。
这几天,南无寻除了教她基本剑术,阵法,符咒外,还教了一些理论知识,比如在外如何辨别这是哪个门派的术法。
虽说仙门术法一通百通,但各派所学各有侧重点,就说离尘山和青玄门都是用剑,离尘山的剑法气劲就很足,换句话说,在百米之外,不懂剑术的人也能感受到一身正气,而青玄门则偏柔和了。
出门在外,只有了解这些才能找到敌人的弱点,将之打败。为此南无寻还给了她一本书,不,一本辞典,记载了各门术法,特地嘱咐有空要全背下来……
李星然仔细回忆刚才所见阵法特点,虽是最高级镇压,却隐隐带着一股慈悲,且法术流动样子与当日风起有些相似。
“莫非是风起仙君?”
“不错。”南无寻道,“当年她潜入仙门,用那个阵法害了无数弟子性命,后被风起收服,镇压于此。”
这一句话里,李星然抓到了关键词,为何是镇压而不是直接除掉?仙门就算仁慈也应该有个度吧。
南无寻看着她道:“你是想问为何没有直接除掉?”
李星然点头。
南无寻接着道:“不是不想除,而是除不了。她是他人魂魄所化,并无实体,主人不死,她也不会死。”
李星然倒是在书里看到过相关介绍,说是魂魄所化,其实是施术者将自身魂魄硬生生从体内撕出一角以供炼化,这种术法属邪法,并且施术人会承受非常大的痛苦与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