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月没想到,他竟然会问这个问题。 “我和梁家五姑娘,是至交好友,请她不对吗?” 她一脸坦然,并不觉得不妥。 崔承东心里有些郁闷,可以知道,他没有反对的权利。 她又不是和梁三有交集,他凭什么反对。 “嗯,你开心就好。” 一时间,两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屋里就安静了下来。 陈令月想到明日要办及笄礼,还有得忙呢。 “侯爷,你回去吧,夜深了。” 还是早点把人娶回去,最好。 崔承东回到槐园的时候,如沐春风,脚步轻快。 侯爷心情好了! 崔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们终于不用再挨打了! 好事啊! “和你去库房,挑一些礼物。” 崔合在前面举着灯笼,边走边问:“侯爷这是要送谁啊?” 崔承东轻轻笑了一声,“送给陈四,她明日及笄。” 崔合毛骨悚然,这笑容! 春情荡漾! 这人真是他家侯爷吗? “哪个库房的东西,适合女子用?” 崔合发愁了。 “哪个都不适合。” 这三个库房里的东西,还真没有合适女子的。 什么刀剑、马鞍、马镫、弓箭,铠甲等等,反正,就是没有女子用的。 崔承东皱眉:“没有?我记得,姨母曾经赏赐过不少东西,说是给我未来的夫人的。” 崔合偷笑,以前不上心,现在着急了吧。 “爷,那些东西,都在府里的库房。” “你忘了,当初你说那些东西碍事,没必要搬过来。” “这么多年,但凡是首饰、宝石、绸缎之类的东西,都存在了府里的真武堂了。” 崔承东想起来了。 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有些扫兴,不过明日再挑也来得及。 “那明日回府挑吧。” 啧啧,崔合敢断定,若不是此时已经夜半三更了,侯爷铁定现在就去府里挑礼物了。 只是,侯爷会吗? 陈令月的及笄礼,算不上隆重。前来观礼的人家,都是十分亲近的姻亲。 不过,宁馨院上下,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处处挂红绸,仆役们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荣国公夫人,身穿大红色织金锦袄裙,头上簪着赤金凤头钗,富贵逼人。 梁肖妍在一旁,帮着陈令月梳头,挽了一个髙髻。 荣国公夫人口中说着赞颂之词,依次将罗帕、发髻、发钗戴在了陈令月头上。 陈令月一身大袖长裙,端着秀丽,朝父母盈盈一拜。 陈升红了眼眶,胡氏激动地哭了起来。 不知不觉,当初牙牙学语的小姑娘,已经长大成人了。 荣国公夫人笑着劝道:“大嫂,月姐儿出落得这样好,大嫂该是高兴,怎么还哭了呢?” 胡氏不好意思,“妹妹,我这是喜极而泣。今日麻烦妹妹了。” “自家人,何必客气。” 梁肖妍上前拉着她,夸赞道:“令月,平日里你不曾用心打扮。这一身,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盛装之下,令月的美,好耀眼。 陈令月也真心夸她:“你也不差。今日这一身桃红色,衬得你又粉又嫩,娇俏可人。” 梁肖妍小声道:“没给你丢人吧?” “给我大大长脸了。” “那就好。你和陈令环又闹了什么矛盾了?我方才见她看你的眼神好吓人,感觉想吃人一样!我心里毛毛的,你以后可要小心她。” 梁肖妍怕好友吃亏,忍不住提醒。 陈令月冷笑:“我哥哥袭爵了,他们当然不高兴。” “她一直嫉妒你,如今只怕真的恨你入骨了。” 不过,令月聪慧,只要留心提防,陈令环的所有算计,都不会得逞。 甄美玉看着她们两个亲亲密密,撇了撇嘴。 她走过来拉着陈令月不满道:“你光和她说话,把我晾在一旁,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陈令月看着嘴巴翘得老高的甄美玉,有些不好意思。 确实冷落了她。 “二表姐,你这一身,头上是嵌宝石点翠花簪,腰间坠着白玉镂雕双鱼佩,手上戴着金镶龙凤戏珠手镯,身上穿着织金折枝花蝶纹妆花缎袄裙,哪一样都价值不菲。” “今日我及笄,和你站一起,不是显得我寒酸了?” 甄美玉身上的物件,被陈令月一一道来,她难得不好意思。 这,好像是来抢风头的? “月表妹,你别介意。我不会是故意出风头的,只是,今日来府里,总会……” “我知道,二表姐是想穿给二哥看的,对吗?” 甄美玉点了点她的额头,“就你灵醒。” 她若是日后要体面,那在陈奜面前,就要处处高贵。 陈令月大概明白她的想法。 她已经准备,努力把他们这对官配拆掉了。 反正二表姐不爱陈奜,何必和这个毒蛇搅和在一起。 京城最多的,不就是青年才俊吗? 没了陈奜,总会有别人的。 崔承东一早,就回了卫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