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承东想起一件事情,他道:“你忘了吗?你祖父是自尽而亡。” 陈令月恍然大悟,“对对对,神医,我祖父第六天夜里,自刎了。” “我就说嘛!什么都对了,怎么可能日子不对!差点就被你误导了。” 林神医不悦地看着她,又叹气:“老夫就知道,东西没那么好拿。” “你这是什么命啊!这身边的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惹上了。这个,中了吐蕃秘药,你祖父又……” 他故意买了个关子。 陈令月焦急地问:“神医,我祖父到底中了什么毒?” “不是中毒,是中蛊。” 崔承东和陈令月都大惊失色,“中蛊!” “是的。老夫从你的描述中,已经断定了,你祖父是中了一种南疆的蛊毒。这种蛊毒,最大的特点,就是中蛊之人,会日夜心痛,日夜吐血。” “从中蛊到死亡,仅仅需要七天的时间。” 陈令月想到祖父所受的苦,眼眶忍不住泛红。 “这蛊毒,怎么这样恶毒!” 林神医冷笑道:“它最恶毒之处,不在于中蛊后所承受的心痛。” “这是一种杀人诛心的蛊毒!” 陈令月疑惑地望着他,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这蛊,名为断亲蛊。母蛊在蛊师身上,子蛊却要养在下蛊之人的血亲身上。等养蛊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再将成熟的蛊虫引出,放到下蛊目标的身上。” 林神医死死盯着陈令月,吐出来一句让人寒彻心扉的话。 “养蛊之事,一定要养蛊之人心甘情愿。” 陈令月踉跄几下,险些摔倒! 崔承东眼明手快,上前扶住她。 陈令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养蛊之人,必定是陈奜! 断亲蛊! 杀人诛心! 是啊,若是祖父知道,是陈奜做下的一切,只怕真是剜心刺骨! “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一定要杀了他!” 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样,想让一个人去死! 他怎么下得了手! 那是他的亲祖父! 陈令月恨得浑身发颤!牙关“咯咯”作响。 崔承东顾不得其它。 他一把将她搂进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她。 “别这样!我们一定能把凶手找出来的。” “放松点。一切有我!” 他语气温柔,可林神医却看见了,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满是杀意。 果然,这人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林神医一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 他像是没看见,接着说了下去。 “这蛊一旦下在体内,就会陷入昏迷,直到死亡。” “你祖父中途醒来,大概是蛊师给他喂了血。子蛊感受到母蛊的哺育,便会将宿主唤醒。” 陈令月已经冷静下来了。 她终于把祖父的死因弄明白了。 “神医对蛊毒,果然很了解。” “多谢神医替我解惑了。” 干脆利落。 仿佛刚才情绪失控的人,不是她。 这个女娃,也是个妙人。 他们两个,还挺登对。 一场情绪过后,陈令月觉得有些疲惫。 “我也该回去了,侯爷的身体,就拜托神医了。” “告辞。” 崔承东担心她,一路护送她回到宁馨院。 陈令月心潮起伏,忍不住依偎到他的怀里,倾诉自己的脆弱。 “侯爷,我今天才知道,有的人,真的不配为人!” 崔承东低声安抚她:“嗯,我们把他找出来,给你祖父报仇。” 陈令月却摇摇头:“死是最容易的事情。” “我改主意了。我要让他一无所有,人人唾弃,活得生不如死!” “只有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她抬起头来,双目通红看着他。 泪水顺着她的侧脸,无声无息地滑落。 崔承东心里泛起阵阵怜惜。 “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都会帮你。别难过了,好不好?” “你一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哄你。” 陈令月忍不住扑在他怀里,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还好有他! 幸好有他! 崔承东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眼中都是心疼,却只能笨拙地拍着她的后背,一遍一遍说着:“别哭了。” “别哭了。” 哭声渐消。 陈令月抹干眼泪,看着他:“侯爷,我们一定要好好的。” 崔承东郑重地点头,“不怕,我保护你。” 陈令月却不满意。 “侯爷,你好了,我才能好。所以,你不仅要保护我,也要保护你自己。我也会尽最大的能力,去保护你。” 崔承东第一次听到,有人要保护他。 他整颗心,都软了。 这样美好的感觉,他忍不住,吻了上去。 陈令月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仰着头,承受他的热情。 一吻完毕,崔承东额头抵着她的,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