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公主醒过来,发现自己并不在房中。 四周昏暗无比,鼻尖都是潮湿、血腥的气息。 她这是在哪里? 她明明已经睡着了,怎么会在这个地方醒过来? “醒了?” 循声望去,她看到了一个男人。 一个让她刻骨铭心的男人。 “永宁侯!” 崔承东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我请公主来,只想问一句,你把吐蕃的秘药,给了谁?” 吐蕃公主心下大震,他查到了什么? “侯爷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说完,她坐起来,身姿曼妙,妖娆地笑着:“侯爷若是想我了,只要给个口信,我一定自投罗网。何必,搞得这么吓人?” 崔承东微眯着眼,没有多费口舌。 他挥了挥手,崔道就上前去。 他动作敏锐,捏着公主的嘴巴,让她吞了一粒药丸。 吐蕃公主无法挣脱,那药丸已经顺着喉咙,滑进肚子里去了。 “咳咳咳,你给我吃的什么?” 她使劲抠喉咙,却什么都没有抠出来。 “呵呵,人人都说,永宁侯是英雄人物,没想到,你也会使用这些卑鄙的手段,对付我这个弱女子。” 崔承东不理会她的讥讽。 “在我眼中,你就是一个敌国奸细。对你,用什么手段都不过分。” 这平静无波的语气,却让吐蕃公主后背冒出一股寒气。 她没想到,永宁侯居然不在乎这些。 不过,她还有一个护身符。 “侯爷,过几日,就是我和康王大婚的日子。我可是大燕的康王妃,你能耐我何?” 崔承东低低笑出来,声音中充满了嘲讽。 可哪怕是这样,吐蕃公主也忍不住心漏了一拍。 她不由得唾弃自己。 这个人,纵使少年成名,英俊潇洒,务必迷人。 可他是她的仇人! “没想到,你这么愚蠢。” “当初你给我下药,皇上就已经恨不得将你处死。你现在,不过是空有一个和亲公主的名头而已。” “谁会真的在乎你的命?” “哪怕你现在就死了,吐蕃敢如何?” “你的命,在我眼中,一文不值。” 吐蕃公主阵阵发寒,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真的。 吐蕃被永宁侯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她便是死了,吐蕃难道还会为了她兴师问罪吗? 康王,更是不可能的! 她紧紧裹着自己,试图给自己一点力量。 “侯爷想怎么样?” 崔承东淡淡道:“我不要你的命。吐蕃秘药,你给了谁?” “奉劝你一句,想活着,最好说出来。” 她艰难地开口:“那我方才吃下去的毒药,有解药吗?” 崔承东一言不发,闭目养神。 吐蕃公主知道,她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她咬了咬牙,说出一句话。 “当初,是贤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和我联系的。我把药给了她,她负责下药。其他的,我并不知道。” 崔承东得到了想要的,便起身要走。 吐蕃公主大喊一声:“侯爷,我的解药!” 他没有回头。 “这药,一年只发作一次。明年今日,我会让人送你解药。若想要命,就闭紧嘴巴。” 崔道如鬼魅一样,来到吐蕃公主身后,在她脖颈点了一下。 她瞬间失去了知觉,昏倒在地。 崔道嫌弃地扛起人,送了回去。 贤妃,永王的生母。 当初,也是贤妃和淑妃一起,负责操办宫宴的。 难道,真的是永王吗? “把贤妃的大宫女找过了。另外,给我盯紧了贤妃和永王。” 既然暂时回不了西北,那人手就要重新安排了。 “把这封信发往西北,告诉崔志,让他去南疆,找蛊师。西北有唐骁和郭云来看着,足够了。” 现在吐蕃元气大伤,西北暂时不会有异动。 老宁国公的死因,既然和蛊毒有关,那就去南疆查清楚。 朝中,到底谁和南疆勾结! 崔承东陷入了沉思中。 永王素来急功近利,他真的能下那么大的一盘棋吗? 竟然是他看走眼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崔承东不知道,这股风,到底是哪个搅弄起来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崔承东收到太子的传召,让他速去东宫议事。 太子比崔承东年长几岁,面如冠玉,风流倜傥。 “阿治,昨日有密报,说是宁州驻军将领李林甫勾结靺鞨,意图谋反。父皇十分震怒,已经下令刑部侍郎孙建、监察御史严云京不日启程,一同前往宁州。” “阿治,你曾经在宁州和靺鞨对阵过。依你之见,李林甫会谋反吗?” 崔承东想起多年前,跟在他身边,笑得爽朗无比的李鹤,有些怅然若失。 李鹤是李林甫的长子,当年,崔承东和他志趣相投,称兄道弟。最后,他却死在了那场战役中。 崔承东眼前闪过李林甫那张满是风霜,又硬如钢铁的脸庞。“李鹤是我李家子孙,七尺男儿,马革裹尸,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