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承东想了想,又说:“我赶路,向来餐风露宿、日夜兼程的,跟着我一起上路,只怕四姑娘要受苦。” 唐元华温婉笑道:“侯爷多虑了,这些都不成问题,我不怕吃苦。” “这些天,我也经常带着家里的人去到各县城、村落帮忙,我也能吃苦的。” “所以侯爷不用担心,能跟着侯爷一起,那一定很安全。” 说起这个,崔承东想到了一个借口:“前一阵,来了几波黑衣人要刺杀我,这件事情,你们也该有所耳闻。” 唐家在江淮势力很大,崔承东相信,他们一定知道了。 “四姑娘跟着我,只怕不安全。” 唐茂成呵呵笑着说:“侯爷遇刺之事,我们略有耳闻。可是,放眼大燕,能伤侯爷的,估计没几个人。那些人连连折戟,铩羽而归,岂敢再来。” “小四这一路,我们唐家也会挑选精锐,护送左右,侯爷不用担心,不会拖你的后腿的。”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崔承东和唐家有渊源,总不能太过不近人情。 “那便两日后出发。” 叔侄二人出了府衙,唐元华心满意足了。 “谢谢五叔,若没有你,侯爷只怕不肯让我一路同行了。” 唐茂成看着她娇美的容颜,恍惚中,想到了当年那个人。多年没有回京,不知道她还好吗? “小四,五叔帮你,是希望你能心想事成。情爱一事,遇上了,就要努力争取,不然,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遗憾。” “永宁侯是个好儿郎,你喜欢他,无可厚非。” “五叔也希望,你们能结成连理。” 男女之情,对于他,已经是奢望了。 唐元华看着唐茂成落寞的眼神,好奇地问:“五叔,你心里的人,到底是谁?” 她一直知道,五叔心里藏着一个人。她也曾听说过,五叔年轻的时候,风流倜傥,迷倒了多少京城贵女。 可为什么年逾四十了,还孑然一身呢? 到底是哪个人,让五叔念念不忘。 唐茂成看向远方,声音悠然,又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哀伤。 “是谁,早就不重要了。” 唐元华要跟着永宁侯回京的消息传了出来,郑秀媛便坐不住了。 “姑娘,那唐家的太不要脸了,如今人人都说,侯爷和姑娘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来凑什么热闹!” 郑九的丫鬟忿忿不平。 郑秀媛心里苦笑,是啊,外头人人都传扬这些话,可是永宁侯对她,哪里有一丝动心的痕迹。 那天她受了伤,他问都没有问一句。 到了小山村,她天天寻找机会去见他,可是他却避她如同瘟疫一般。 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他才肯正眼看她一眼。 “我们再去寻侯爷。” 还去,上午刚去过,侯爷可是避而不见。 丫鬟有些迟疑,她怕姑娘去了,又该失落了。 “太子妃马上就要临盆了,我该去京城了。” 郑秀媛对镜梳妆,她插上了一支流苏凤钗,描好柳叶眉,镜中佳人,婉然一笑,“侯爷既然能捎上唐四,当然也能捎上我。” “侯爷,郑姑娘求见,说有事情想请侯爷帮忙,求侯爷务必相见。” 有完没完? “什么事?” “郑姑娘说,想当面和侯爷商谈,还请侯爷看在太子妃的面上,拨冗一见。” 崔承东心烦得很。 “请她到正厅。” 上座的男子,气宇轩昂,每次相见,郑秀媛都心跳如雷。 “侯爷,太子妃即将生产。当初我救过她腹中的孩子,我曾答应她,她生产的时候,要陪伴左右。如今瘟疫已过,我也该去京城实践诺言了。” “听闻侯爷不日就要回京,可否带上我呢?” 崔承东面无表情道:“行。” “还有事吗?” 他这样冷漠,郑秀媛有些难堪。 “侯爷,我等了侯爷这么多年,对你一往情深,你为何不能……” “郑姑娘,该说的,当日我在长春宫外头就说过了。” “既然没有别的事情了,那你就回去收拾行囊,两日后出发。” 说完,他看都没看郑秀媛一眼,快速离场了。 郑秀媛呆呆坐了许久。 “姑娘,我们回去吧。” 她看了眼这个空荡荡的屋子,明明方才,那人还在这里,现在却找不到了。 永宁侯,真是郎心如铁。 “嗯,回去吧。” 这一路,她还有时间。 这一路不成,那还有以后。 他的身边,没有别人,那她就能一直等下去。 说来好笑,一路上,崔承东骑着快马,遥遥领先,唐元华和郑秀媛几乎看不到他的人影。晚上投宿的时候,她们两个互不相让,都怕彼此占了先机。 不知内情的人看着,唐元华和郑秀媛倒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姐妹了。 “真是倒霉,这个郑九,阴魂不散。” 已经过了亥时,郑九刚刚才回去自己的厢房。 她每天晚上,都要赖着不走,唐元华只能陪着。两人漫无边际说着闲话,消磨时光。 “可不是嘛,姑娘都没能私底下见一见侯爷。” 自家姑娘的心思,贴身伺候的,哪个不懂。 本想借着同行回京,多和永宁侯接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