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儿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还如此幸灾乐祸,可见是要嫁出去的人了,一点都不为家里着想。” 赵氏恨恨看着她说。 陈令月一步一步,走得仪态万千。 她在屋中寻了一张椅子坐下来,慢悠悠喝了一口茶。 “好茶。” 她仿佛是来赏花品茗的,对于眼前乱糟糟的场景,视若无睹。 严氏弯了弯唇角,莫名想笑。 她这么一通操作下来,赵氏他们的情绪都被打乱了。 陈令月看着他们,缓缓道:“三婶,你们演够了吗?若是不够,我再给你们一点时间,接着演。” “你!” 陈升看不下去了,清咳两声,“月姐儿,不要胡闹。” 陈令月垂下眼,把玩着手腕上的镯子。 “看来,你们都演够了,累了。那就该我上场了。” 最后一句,莫名带了些肃杀之气,赵氏心里有些发凉。 “今天这件事情,三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本来说好了,三叔在宴席上把我大哥灌醉,顺便下了点药。然后你找人把他抬到东厢,宋三姑娘就守株待兔,等着我大哥进屋。” “胡说!你胡说!” 赵氏当然矢口否认。 “不是的。” 宋三含泪摇头,好不可怜。 “大家别吵,听我把话说完。” “三婶一定很奇怪,明明你们的人把我大哥扔到房间里了,怎么最后会变成三叔了呢?” “你的人,一直在门口守着,也不曾见我大哥出门。” 陈令月淡淡一笑,“其实,是我叫人,把大哥扛了出来,又把三叔扛了进去。” “啊!是你这个贱人!” 赵氏的发髻,早就乱了,此时此刻像个疯婆子一样,准备冲过来。 紫苑哪里容她放肆,上前一把扣住她,让她动都不能动! 陈安站起来,指着陈令月大骂:“你个混账东西,快让她放开你三婶!” “大哥,你也不管管吗?这陈令月目无尊长,实在有失管教!” 陈升动了动嘴唇,陈令月却不让他说话。 “这就急了?” “我还有好多没说完呢。” “不过,我长话短说了。” 她站起来,走到陈升跟前,双目直视她爹。 “爹,你以为,他还是你心目中,那个有些小心思,爱钻营,却不失为善良之人的弟弟吗?” “他早就不是了!” “我来告诉你,他们三房,是怎么一步一步,算计你的儿子,算计你的女儿,算计你的!” “去年,我在大昭寺,先后两次遇到山匪,你们三房花了不少银子请这些人吧。可惜啊,最后我安然无恙,让你们失望了。” “甄家表姐请我去郊外庄子,你们又花钱请了一批杀手,不过,我毫发无伤。” “大哥的瀚文居,你们还曾请杀手入室杀人呢?不过那些人一去不回,你们想不想知道,他们都去了哪里?” “去年赵伟和宋三姑娘那一出戏,也是你们策划的,想让我哥没了袭爵的资格。” “桩桩件件,你们认不认?” 骇人听闻! 陈升的脸,已经白得和纸一样了。 他哆哆嗦嗦问陈安:“这些,真的都是你们干的?” 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陈令月嗤笑一声,“他们当然不会承认,是吗?” “污蔑,都是污蔑!陈令月,你到底是何心肠,非要把这一家子都搅散,你才甘心吗?” “你个贱蹄子,满口胡言,我撕了你的嘴!” 陈令月一点都不气。 “我知道你们不认。” “来人,把人带上来,让三叔三婶好好认一认老朋友。” 话落,就见几个人,押了一长串的人,进了大厅。 陈令月伸出纤纤玉指,一一指出来。 “大昭寺的盗匪、京郊的黑衣人,瀚文居的杀手,你们眼熟吗?” 赵氏的脸,已经僵得说不出话来了。 陈安却气愤地说:“谁知道,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些人!” “喂,三老爷,你别不认账啊,我这里还有你托王管事带给我的信物呢。” 一个络腮胡的大汉冲陈安喊。 陈令月恍然大悟,“对了,还有王管事,差点忘了。” 陈安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令月面无表情,看着他们,“我没想干什么,只想让你们和宁国公府脱离关系,净身出户。” “你做梦!” “休想!” 三房夫妻,异口同声喊道。 陈令月拿过紫草递来的一沓纸,“不行,那这些供状,还有人证,我马上就交给京兆衙门了。” “你敢!” 陈安双目赤红,恨不得杀了她。 陈令月微扬下巴,傲慢地说:“我没什么不敢的!” “快点,我给你们一刻钟的功夫考虑。若是同意,就签了分家契书,签了认罪状纸。不然,你们就去牢里好好度过下半生吧。” “其实监牢也不错,不怕风吹雨打,包吃包住的,我随你们选择。” 说完,就坐下来,端起茶又喝了起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