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月一动不动,紫荆已经拦在她的身前。 陈令环叫嚷着:“你放开我!” 陈令环是真正的手无缚鸡之力,陈令月箍着她,她也挣不开。 “急什么?五妹妹,你上次和我说的,我都记住了,真是谢谢你。” 陈令月很温柔,冲着陈令环说了一句。 陈令环直接懵了。 什么意思? 陈令月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你看看你,真是瘦了不少,姐姐我看着也心疼。” 她从头上摘下一支素银簪子,插在陈令环的发髻之上,望着恒王妃,傲慢地说:“王妃,我们府上虽然分家了,我爹也发了话,和陈安一家老死不相往来。” “可到底,你家六夫人是陈家血脉,你们平时也该注意一些,不要过分苛待了陈令环才是。” 陈令环瞪大眼睛,这说的是什么,她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陈令月是在为她出头吗? 可能吗? 她总觉得不太对劲。 恒王妃勃然大怒:“混账!谁苛待陈令环了!你是听谁说的?” 陈令环这才反应过来,陈令月这个毒妇这是要害她! 她张口想要说话,却腰上一麻,软了下去。紫草扶了她一下,她才站住了。 陈令月摇摇头:“王妃,你还说不是,你看看,陈令环光是听到你的怒吼,就吓得站都站不住了。” “我听说,你家世子正在议亲,若是你苛待媳妇的名声传出去了,不知道清河崔氏,还愿不愿意和你们家结亲了。” 恒王这一家子,几乎都是续弦。现任恒王妃是续弦,陈令环也是,如今世子的原配去世了,又准备续弦。 可见这恒王府,就是一个大火坑。 陈令环浑身无力,想要反驳陈令月的话,却不知道怎么就提不起劲来了。 “你放心,虽然我们现在各自出嫁,闺中关系也一般。但是我既然看见了,总要好好替你向王妃求个情,让你以后的日子好过一点,也对得起当初我们姐妹一场。” 这话说得,陈令环恨不能吃了她。 果然,恒王妃阴鸷的目光扫到陈令环的脸上,“原来是你啊!怎么,我们府上亏待你了吗?你一个小官之女,能嫁入恒王府,是你天大的福气了,你居然还敢抱怨。” 陈令冬这个时候,已经被搀扶着走了出来。 “三姐姐,你没事吧?” 胡氏在方才陈令月和恒王妃交锋的时候,已经坐在一旁了。 现在也是急忙去看一看儿媳妇的身体状况。 陈令冬脸色有些不好,虚弱地点头:“方才紫苑帮我看了一下,没什么大碍。” 恒王妃狠狠剜了一眼还软塌塌的陈令环,便调转枪头,对着胡氏怒喝:“本王妃的簪子还没找到,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胡氏欲要回嘴,陈令月却笑盈盈走向恒王妃。 “王妃,我知道簪子在哪里,你要不要听听。”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她。 “你?好,我就听听你要怎么找出来,若是找不到,就怪不得我了!” 恒王妃重新坐下来,轻慢地打量着陈令月,“以前,也有一个像你一样年轻不懂事的人,在我面前信口雌黄,我赏了她十个耳光,让她长长记性。” “从此,她就知道了,话是不能乱说的。她每次见到我,都战战兢兢,乖巧得很。” 陈令冬一听,着急地说:“王妃,我妹妹不懂事,她方才人都不在此处,怎么会知道?还请王妃大人大量,不要同她较真。” 恒王妃冷笑,“本妃听见了,自然就当真了。” 陈令月示意陈令冬不要着急,她站在恒王妃面前,声音清脆。 “这簪子若是找到了,且不关王老夫人和我三姐姐的事情,王妃是不是该赔礼道歉?” 恒王妃轻蔑地看着她,“等你找到了再说。” 陈令月失笑:“那可不行,到时候王妃赖账怎么办?” “你要如何?” 陈令月叹气,“我姐姐受了惊吓,需要补补身子。王妃体恤晚辈,给个两千两银票,让她买点药材安胎,也就是了。” “堂堂恒王妃,给的不能太少,两千两而已,对王妃来说,当然是九牛一毛了。” 恒王妃梗着一口气在喉咙里,“好,两千两!若是你找不到呢?” 陈令月淡淡笑道:“任凭王妃处置。” 陈令冬一脸担忧,陈令环则是喜出望外。 这簪子,陈令月绝对找不到的! 看来,今天陈令月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王妃,你听我说,簪子在……” 她陈令月走到恒王妃身边,小声说了几句,恒王妃的脸上,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她大声斥责看着陈令月,“你不用威胁我!我不怕!” 陈令月照旧小声说着什么,所以人伸长着脖子,都听不清。 大家只看到,恒王妃的胸口,起起伏伏,显然是气得发狠。奇怪的是,她却能耐着性子,听陈令月一直说下去。 恒王妃明显压抑着满腔怒火,横眉冷目看着陈令月:“你好!你真有本事!” “你想怎么样?” 她虽然很生气,可是陈令月还是看到她眼底的一丝害怕。 做了那么多的亏心事,能不害怕吗? 陈令月柔柔笑着说:“王妃,你该知道,我想怎么样。” 这柔声细语的,看在恒王妃的眼里,却如同索命的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