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看见……” 怀王的亲信,凑在他耳边低语。 怀王皱眉,“你没看错。” 莫问去找陈奜? 难道,右相还不死心? 昨天的事情,怀王怎么会不知道。 他事后明白之后,曾想过要去找右相争论。可想到最后陈四已经逃脱了,依照右相谨慎的个性,短期之内,他不会再动手。 怀王才压下心中怒火,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如今看来,右相是打算另辟蹊径了。 “你小心盯着,看看陈奜要做什么,别暴露了自己。” 黑鹰卫虽然怀王也能调遣,但是,他们是右相一手组建的。黑鹰卫对他忠心,可是更听右相的话。怀王身边,真正全心全意效忠他的,也只有身边的两个暗卫。 建元帝曾经送给他两个暗卫,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只有他们,永远都不会背叛他。 卫国公府里,陈令月正在真武堂的卧房,翻着一本书。 其实,这是一本笔记。 这本笔记,得来不易。 两年前的一天,大哥帮她和祖父,曾经画过一张画像。祖父去世之后,她一直都找不到这幅画。 出嫁的前一天,陈令月福至心灵,她想起了青松院西侧的厢房。这个厢房里,放的都是祖父没有发迹之前的旧物,破旧、廉价。祖父留着这些东西,也只是为了怀旧而已。 她在一个厢房的旧柜子的抽屉里,找到了画像。等她拿起了画像,她才发现,画像的 笔记不是特别厚,纸张已经有些泛黄,看来是祖父多年前的手稿。 陈令月拿到之后,一直到今天才有空翻阅。她逐字逐字读着,不敢错过任何一个词汇。她心里有预感,也许笔记里,就找得到神卫军的所在了。 刘嬷嬷在递给她一杯茶,“夫人,别看了,看久了伤眼。” 陈令月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喝了一口茶。 “我看完这一页就睡。嬷嬷不用守着了,你先去歇着吧。” 紫草在炭炉边上,正在加炭。 “嬷嬷歇着吧,夫人这里有我呢。” 刘嬷嬷笑笑,把陈令月喝过的茶杯放好,又坐在绣墩上,接着绣起了一方手帕。 “我不困。紫苏如今天天钻研医书,你一个人有时候也忙不过来。” “嬷嬷,我和紫荆你是看不见吗?” 紫苑手里拿着一封信,一脸笑容走了进来。 “夫人,大爷来信了。” 陈令月接过来,又是四五页纸的一封信。 信上说,他们已经开始巡察黄河堤坝了。这一路,都还算太平。太子的身边,他也没发现有异心的人。 如果一切顺利,年前,他就能顺利回来过年了。 马上十二月了,他好像是把郑九要进门的事情忘了一样。 她含笑看下去,“溶溶,这里的水系发达,河里都是鱼虾蟹,你最爱吃了。可惜新鲜的没办法带回去给你。” “不过,我问了当地的人,说是可以腌着,耐放。我请人帮忙腌了一些,送回去给你,你尝尝,若是好吃,下一次我再多弄一些。” 她心里甜滋滋的,阿治总是记挂着她。 “还有,前两天我们在黄河边上的一户人家借宿,无意中发现他们家有个老匠人,很会雕刻。我连夜快马去城里买了两块上好的汉白玉,请他分别雕了你和我。” “老匠人很能干,雕刻惟妙惟肖。我把你的雕像留在了身边,我的那个,送回来给你。” 紫苑和紫草,看见陈令月脸上甜蜜的微笑,在那里小声交流。 “每一次,侯爷都会给夫人捎一些东西,这次不知道又是什么了?” “不管什么,夫人都很高兴。你看看,夫人的脸上,笑得比花还要好看。” 信的最后,依旧是“想念吾妻。” 陈令月意犹未尽,却已看完了。 “侯爷捎回来的东西呢?” 紫苑这才让人抬了进来。 “回来的是两个侍卫,奴婢已经请刘嬷嬷安排他们歇着去了。” 陈令月打开了那一个竹筐,果然都是腌制过的河鲜。 一股鱼腥味,马上就飘满了整个屋子。紫草捂着鼻子问:“这味道,不会是坏了吧?” 陈令月以前也是一个常常逛菜市场的人,对于这个味道,还算熟悉。 “没坏,这是当地腌制过的,还能吃。等会你去问问,大厨房里,有谁会捯饬这些东西,好好收拾,别浪费了爷的心意。” 紫苑递过来一个木盒,“夫人,还有这个。” 里面一定就是阿治的人像雕刻吧。 陈令月打开一看,老匠人的手艺果真了得。 “啊,这是侯爷!” “紫苑,你叫错了,是大爷。” 紫草轻声纠正她,却也忍不住惊叹:“好像啊,看到这个东西,我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大爷一贯很是威严,紫草在他面前,都是小心翼翼的样子。 陈令月摩挲了一下雕像,还真有些想他了。 崔承东此刻,也正在思念着她。他手里捏着雕像,听着手下人的汇报。 “侯爷,蛊师阿诺身边有一个病重的老妇人,在陈留郡住着求医。” “不过,他身边有一群人,应该是保护他的人。” 崔承东想了想,“想办法查清楚,老妇人的病症。” 也许,这个病是一个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