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跟庞大人说,我过几天还要出门赴宴,让他看着办啊。” 虽然她猜的是,怀王不敢有这么频繁的动作,但是知会一声也好。 这两天,为了那天刺杀陈四的事情,庞中博每天就睡了一个时辰,如今听到她的传话,他简直想大喊一声:“不许去!” “上次的人还没有抓住,你家夫人能不能好好在府里呆着!” 庞中博是真的生气,这是不拿命当回事。 紫荆不满地说:“要是一年半载都抓不到,我家夫人什么交际都不能有了?” “亲朋好友的所有人情来往,全都拒了?” “只怕全城的人都要骂我家夫人,一朝得势,六亲不认了。” “庞大人,你要是有个妥善解决的办法,我家夫人也不是非要出门不可。如今她嫡亲表姐成亲,她有什么理由不去?倒是要请庞大人指点迷津。” 庞中博哑口无言,他能有什么好主意? 若是陈四有孕在身就好了,还能说一说这个理由。 “算了,你们小心些,我这里也会派人一路护送。” 紫荆嘟囔着说:“要是上次庞大人抓到了人,立了功,现在就不会这么不耐烦了吧。” 庞中博气笑了:“是,都是怨我没用,行了吧。这两天,为了这件事,我们都快把京城翻遍了,也找不到人影。你们说说,你家夫人是得罪了谁,让人家非要弄死她不可?” “这就要靠庞大人明察秋毫,早日找出幕后之人,让我家夫人能安心出门了。” 得,皇上那天可是特意交代了他,让他务必保护好永宁侯夫人。 冲着皇上的命令,还有和阿治的交情,他只能把陈四当做祖宗一样供着了。等阿治回来,非要他给点补偿不可。 卫国公府里,用过晚膳,宋文玉就退下了。二房的堂屋里,只留下周姨娘和崔二爷母子。 “姨娘,这蛊下不成,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他继承爵位吗?” “他明明已经有了侯爵了,为什么一定要争这个卫国公府的爵位!这么多年,他何曾管过府里的事情,他有什么资格,回来继承爵位!” 崔二爷此时此刻,一点都不像平时寡言老实的样子,反而面目扭曲,嘴唇紧抿,两眼喷火。 “急什么,你就是没点耐心。” “我听说,前两天,大房那个出门被歹人袭击了,想来,恨他们的人不少。如今他远在外头,说不定会出了什么事,就回不来了呢?” 崔二爷双眼一亮,“会吗?” 周姨娘眼里都是笑意:“你傻啊,这蛊可不寻常的东西,都有人能找来对付他。如今他在黄河一带,岂不是动手的好机会。” “可是,他身手了得,多少次死里逃生。娘,你还记得吗?” 建元二十三年,崔承东镇压叛军,坠落悬崖,多少人都说他死了。覃练不肯接受,但是私底下也让周姨娘帮着准备了棺椁,说是冲一冲。 其实,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真的死了。因为他坠崖的时候,听说身中两箭,而且身上有许多的伤口。 他的手下,找了整整十天,都没有任何音讯。 当时,他的心,还是为了这个大哥,伤心了一阵的。可是接着而来的,却是狂喜。大哥没有了,他作为老二,岂不是能顺利继承爵位了? 她娘一直深得安国夫人器重,这卫国公府,不给他给谁呢? 可是,他的美梦,很快就被打碎了。 崔承东消失了二十天左右,又重新出现在了人前。那时,他看见了娘眼中破灭的光亮,才知道,原来心存妄念的,不止是他一个。 周姨娘自然也知道,崔二爷指的是什么。 “孩子,人不可能总是那么好运的!我们等得起,他常年在刀口上行走,总有倒霉的时候。” 别人倒不倒霉的,还不好说,甄美玉是真的觉得她很倒霉。 眼看着要出嫁了,嫁衣居然不知道何时,破了个大洞! “娘,这可怎么办啊?” 她老老实实绣了那么久的衣服,总不能就这样毁了吧。 荣国公夫人很是恼怒,“是哪个不用心的奴才保管的!” 甄美玉心烦地说:“说这个有什么用,关键是这嫁衣怎么办?” 破掉的那一块,有半个巴掌那么大,怎么补? 甄美玉都快哭了。 “城西有个巧手杜三娘,什么样的衣服都能修补,而且看不出破绽,不如请她来试一试?” 荣国公夫人身边的嬷嬷想起了这么个人。 “现在就去请。” 过了一个多时辰,去的人回来了。 带回来一个相貌平平的年轻绣娘,荣国公夫人狐疑地问:“这是杜三娘?” 看起来不像,杜三娘应该是四十岁上下的人。 原来,杜三娘接了一桩生意,前几天出城去了,这个是杜三娘的徒弟。 虽然有些不放心,但是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等那姑娘看过嫁衣之后,她信心十足地说:“给我准备一个房间,各色针线衣料备齐了,三天时间,一定能够完工。” 修得好就行。 时间来得及,刚好赶得上。 陈令月拨弄着“皎月”上面的叶子,心里正想着事情。 这一盆花,如今也算是真正养好了。枝繁叶茂,生机勃勃,比之前长了不少。 “紫苑,你来一下。” 紫苑应声而入,陈令月对着她嘱咐了几句。 紫苑点头,“好,奴婢这就让人去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