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县一条不起眼的巷子里,一个妙龄少女,愁眉不展看着床上的男子。 他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却是黑紫的颜色,一看就知道不妥。 可是,这却无损他的俊美。 二妮痴痴看着床上的人,她就没见过这么俊的男子,仿佛从天上掉下来一般。 真好看! 她大哥大牛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他妹妹的痴像,气得上前拍了一下她的脑门。 “不用做饭了?天天就知道守着这个废人犯花痴!” 二妮不满地说:“哥,你乱说什么?” 大牛皱眉看着床上的人。 那天他们去乡下给姥姥送点东西,回城的路上遇到了这个人。 本来他并不想救他的,可是看这人衣着华丽,那身上的缎子,可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 这是个有钱人! 妹妹还在旁边鼓动,说若是能当有钱人的救命恩人,那以后他们家岂不是发了。 为了这个,他才费了老大力气把这个人运回家里。 可是没想到,他伤得如此之重,县里的大夫都直摇头,让他准备后事。 准备后事! 他都不认识这个男人,怎么可能费心花钱替他准备后事。 “别看了,大夫说他没救了。收拾一下,我拉他去乱葬岗,丢在那里了事。” “乱葬岗!” 二妮拦住他大哥:“大哥,你不能这样!” 大牛瞪着她:“我怎么不能?我和他非亲非故,难道还真的要帮他治丧吗?我可没那个善心!” 二妮急了,想到一点,她嚷道:“你拿了他的玉佩,那可是很值钱的东西,为着这个,你也该好好治一治他,我们不能这么没良心!” 大牛说到底,也不是个坏人,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 他的脸涨得通红:“我怎么没良心了,我拿了他的玉佩,也送他去医馆了。好几家医馆都说他没救了,我能怎么办?” 总不能真的让这个人死在家里吧,那多晦气! 二妮哀求大牛:“大哥,再等等,或许,他自己能好的!” 这么俊的男人,这样死了,太可惜了。 大牛岂能不知道妹子的心思! “你省省吧!他是贵公子,能看得上你这么个市井小民?便是他醒过来,也绝对瞧不上你。” 二妮咬唇,那也未必? 街上的人,可都说她长得不错,万一这位爷看得上她,那他们一家子就不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吗? “大哥,他还活着呢,你怎么就这样拉他出去?” 她看大牛真的要动手,赶紧拉住了他。 大牛推开她:“他伤成这样,又中了剧毒,大夫都说他活不成了。我不快点,等会他在这屋里咽气了,岂不是搞脏了屋子。” “你让开!” 二妮抱着他的胳膊,喊道:“大哥,我们再试一试,不行再说。如今嫂子怀有身孕,你就当为我的小侄子积德了,行不?” 兄妹两个都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人,眼睫毛轻轻动了几下。 “怎么试?” 县里的大夫都找遍了,去哪里试? 二妮眼睛一亮:“我们去隔壁县,大舅舅在黎县的济安堂做伙计,他不是说了吗,济安堂的周大夫,是县里最有名的大夫,我们县不少人也去那里看病呢。” 济安堂名声响亮,周大夫的医术高明,确实比滑县的大夫强一些。 左右从这里去黎县,不到半天功夫就能到。 一条人命,又拿了人家的玉佩,大牛也不想就这样任由他去死。 “好,我们再试一次。” 但愿管用。 也许是老天爷可怜郑秀媛的一片痴心,这是这么巧,大牛兄妹两个刚把崔承东送到济安堂不久,郑秀媛的人就到济安堂了。 不用打听,来人一眼就看见,躺在那里任由大夫看诊的永宁侯。 他赶紧回到客栈。 “什么!找到侯爷了!” 郑秀媛一脸激动。 “是的,侯爷此刻就在济安堂。” 郑秀媛哪里还坐得住,马上出门朝着济安堂而去。 济安堂里,周大夫看了之后,连连摇头:“这人的伤,不碍事,就是这毒,不好解。” 二妮急忙问:“能解吗?” 周大夫道:“老夫没那个能力。” 兄妹两个都有些沮丧。 周大夫又说:“不过,老夫可以让他醒过来,日后解毒的事情,再想办法也不迟。” 这样也好,他醒过来之后,说不定有办法解毒。 “他这毒甚是霸道,他服用的药里头,需要名贵的雪莲,还有牛黄,还有人参……” “多少钱?” 大牛不敢再听下去,急忙问周大夫。 “一副药可能要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 旁边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气,五十两,那可是他们这些人一家子两三年的费用了。 大牛的舅舅忙说:“你不过是路上随手救了个人,已经是帮了他了,如今这钱,怎么出得起。这都是他的命,你还是别救了。” 非亲非故的,他可不能眼看着外甥做这糊涂事。 大牛苦笑,他家合起来也就十几两银子,哪里有能力救。 二妮不死心,小声提醒哥哥:“玉佩。” 大牛瞪了她一眼,胳膊肘往外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