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夫人能逼覃练答应,无非就是脸皮厚。 那她也脸皮厚一点。 就看郑夫人,舍不舍得,让她的宝贝闺女,在京城百姓面前,再丢一次脸。 这些破事,只能等崔承东回来,由他应付。 “她!” 郑夫人气得直翻白眼,“安国夫人,你这儿媳妇,也太嚣张了!” 覃练本来还有些怔愣,听到郑夫人的话,她不高兴地说:“郑夫人,我家的孩子,在自己家中,想怎么样的都行。” 邢国公夫人没想到,陈令月这么无礼,二妹却还是第一时间维护她。 “那现在怎么办?” 覃练把方才郑夫人递给她的庚帖,又还给了她。 “我家溶溶,看着性子软,其实是个主意正的,她说到就会做到。我劝你们,还是等等吧。反正阿治也不过两三天就到京城了,何必急于一时?” 郑夫人无奈接过庚帖,憋气极了。 覃练这样偏爱陈四,永宁侯又是油盐不进,秀媛真的不该执意嫁入卫国公府。 通往京城的官道上,几匹骏马疾驰而过。 “嘚嘚”的马蹄声,不绝于耳,崔承东又挥动了一下马鞭,归心似箭。 一去两个多月,他恨不能马上飞到溶溶身边。 “开门!” 昏暗的城门之下,守城的将士张望下来,“城门已经关闭,明日再进城。” 崔合大喊一声:“这是永宁侯。” 城门守将提高灯笼,看了又看,真的是永宁侯。 “开城门。” 回京这一路,安然无恙,崔承东也就先行一步了。 太子经过这一次的刺杀之后,格外留神,轻易也奈何不了他了。 卫国公府的大门开了,崔承东大步走进去,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有些急促,一路朝真武堂走过去。 陈令月似梦似醒,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拥着厚厚的冬被,坐起来,想起昨天郑夫人来府里的事,一阵气闷。 “混蛋!还不快点回来!” 这些破事,都要他来管! 一声低沉的笑声响起,陈令月吓了一跳,“夫人,我这不就回来了吗?” 惊吓之后,就是惊喜! 是阿治! 她顾不得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寝衣,跳下床去,拉开内室的门就冲了出去。 外头一盏烛光之下,一身黑衣,风尘仆仆的崔承东,正在洗脸。 他听到声音,把帕子丢下脸盆,扭头就看见了站在门边的佳人! 早就知道他想她,如今见了她,才知道,他竟然如此想她。 仅仅是看见她,他的一颗心,就已经仿佛要停下来了。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了。 “这么冷的天,你就这样出来了,真是……”胡闹。 后面两个字,已经说不出来了,她已经扑了上来。 崔承东想到自己身上的尘土,想要避开她的拥抱。 可又怕她摔着了。 真是进退两难。 最后,他长叹一声,还是稳稳接住了她,大步走向旁边的软榻,拿起放在一旁的毯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怀中搂着日思夜想的人儿,他的心,又圆满了。 “你啊,我身上脏,怎么就不能等一等?” 陈令月埋在他的臂弯,声音传出来,闷闷的。 “不能等,你怎么样,我都要抱着,我不嫌弃。” 这话,甜丝丝的,直教崔承东眼里眉间,都染上了温柔的笑。 “真是粘人。” 陈令月不满地抬头看他,“你不想我吗?” 崔承东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眼光灼热如火。 他喉头滚动,怎么能不想! 只要有一点空闲,他满脑子都是她。 笑着的她,安静的她,站着的她,躺着的她…… 原谅他,脑子里有过很多少儿不宜的画面。 没办法,他这么多年,才真正拥有一个女人,还是自己心爱的女人,食髓知味,他若是不想这些,只怕也算不得一个男人了。 他赶紧把她放下来,脚步略微仓促走向净房,“等我,很快!” 小别胜新婚,何况他们是新婚之后就立刻分别。 陈令月看他步履匆忙,就知道他那一句“等我”是指的什么了! 她的脸,更加红了。 真是…… 男人果然就是满脑子的带颜色! 她心中都是欢喜,又有些羞涩。 算了,乖乖回去等着他吧。 他在外辛苦了那么久,她今晚就让他开心,又何妨呢? 崔承东再次回到房间,两个人是干柴烈火,把冬日的寒冷,都化为了春日的暖意。 涓涓细流,锦被上的斑斑点点,都在倾诉着两人的热情。 阴阳交合,人之常情。 崔承东这一夜,几乎一直亢奋着。他探索着掌下的嫩滑,听着溶溶细细的呻吟,如同凤管鸾笙,让他心旌摇曳,意乱情迷。 陈令月这一夜,被他颠来倒去,是真的尽力迎合了。 最后,她已经茫茫然,不知所以,睡过去了。 天空泛白的时候,崔承东总算心满意足,搂着她,沉沉睡了过去。 覃练昨夜就知道,阿治已经回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