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月浑身没力气,哪里敢惹他。 她捶了他一下,“我都快饿死了,还不快起来。” 也挺羞人的,他们这么晚没起,别人肯定知道他们昨晚做了什么事情。 “今天没去给娘请安。” 陈令月这才想起来,崔承东忙说:“母亲早早派人来说了,今天不用我们去请安。” 她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却只让崔承东心中又勾起一团火。 他忙别过头,快步起来,走到旁边的衣架上拿了外袍递给她。 他自己也是快速穿上,清清嗓子,“等会用过午膳,我还要进宫,晚上再陪你去清颐园。” “怎么还要进宫?” 崔承东略微尴尬,“太子今日才回到京城。” 他要和太子一同到御前复命。 陈令月这才知道,他是提前赶回来的。 “你何必这么着急,回头累着的也是你。前后也就差了一天的功夫,实在没必要。” 崔承东浅浅一笑:“虽然是一天的差距,可我就是等不得了。” 说完,他就低头看向她。 陈令月仰头,看到他脸上有些胡茬,怪不得昨晚有些磨人。 他脸上已经没有了昨天晚上的疲倦,眼睛炯炯有神,看着她的目光,专注而深邃。 她读懂了他的思念。 “阿治,我很开心,能早一天见到你。我只是心疼你,反正我就在家里等着,你慢一点也没关系的。” 崔承东迈步上前,把她搂在怀中。 “我很想你,我的心让我没办法慢下来。” 为这个,太子表哥笑话了他好几次。等进入京城的管辖范围,就赶紧打发他自己赶路了。跟着他一路疾驰,餐风露宿,太子都觉得累得够呛。 “我也想你。” 崔承东吻上了她的唇。 这一个吻,温情脉脉,很慢很柔,他们只是想告诉彼此,他们都很思念对方。 午膳时候,两个人,你给我夹个菜,我给你递一碗粥,两个人亲密无间,其乐融融,谁也插不进去。 紫草和紫苑看着脸红,都忙退了出去。 “大爷那眼睛,就没离开过夫人,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紫草小声和紫苑说,她脸上还有点红。 紫苑点头:“谁说不是的,有时候他们都没说话,我却觉得那眼神,就好像要着了火一眼。”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她们就该早早出来,别在里面碍眼了。 一顿饭,吃得挺慢的。 两人甜甜蜜蜜,吃得心满意足。 “这牛干巴,你一直送,我在外边就没断过。太子还常常去蹭,不然我都吃不完。” 崔承东看到旁边的矮几上,放了一碟子的牛干巴,笑着对陈令月说。 她也看到了,“我也爱吃,就摆着当零嘴了。多送点,省得你不够吃,不过如今你回来了,我也就不用费这个心思去打包了。” 每一次怕路上弄坏了,陈令月都要仔细分开牛干巴包好,以防路上弄脏了或者沾了水。 “家有贤妻,是为夫的福气。” 崔承东当即就夸了陈令月一句。 陈令月却撇嘴道:“我才不要做贤妻,我要做娇妻,你可要好好宠着我就成。” 崔承东大笑,“好,为夫宠你。为夫一定把夫人宠得娇娇的,宠到夫人满意。” 他一本正经对着她说,倒叫人害羞了。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用过了饭,崔承东就该进宫了。 陈令月送他出门,他拉着她的手,柔声道:“分别这么久,有好多事都要和你说。等我晚上回来,我们再慢慢说。” 她昂头看他,“嗯,你先去办你的事。这会儿天冷了,昨日刚下了雪,骑马慢点,别撞了风。” 崔承东喜欢听她的细细叮咛,每当这个时候,总觉得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很久了。以后,他们还要一直这样走下去,真好。 崔承东出了门,策马扬鞭,来到宫门口处等着太子。 寒风凛冽,他却丝毫不惧,身姿笔挺,犹如一棵青松。 远远地,梁汉明就看见了他。 梁汉明今年科举,得了殿试第五名,已经正式入朝了。前三个月,吏部任职,梁汉明成了正五品的给事郎,这个官职,可算是了不得了。 品级不高,却是东台重职。对于文武百官的奏章,给事郎均可审议驳正,权利很大。他如今是天子近臣,又出身左相府,前路自然是一片坦途。 他从宫里出来,到了崔承东身边,拱手一礼:“下官见过侯爷。” 崔承东十分冷淡:“给事郎有礼。” 梁汉明看着他,似乎想要问什么,嘴唇动了动,却还是没有说别的。他和永宁侯,着实没有什么交情。 两人擦肩而过,就听到了远处的马蹄声。 是太子殿下回宫了。 崔承东顾不得心里那点不满,迈着长腿,和太子一同去了紫宸殿。 梁汉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呢喃道:“你难道真的要纳了郑九姑娘吗?” 明明娶了月妹妹不到三个月,却要纳妾了,月妹妹怎么受得了! 可是,他又有什么立场去质问永宁侯? 若是问了,岂不是给月妹妹增添麻烦吗? 他该怎么帮她? 当初,梁汉明本该和她祖母那边的表妹议亲,可是出了梁肖妍游湖落水之事,他母亲对那几个表妹,什么好感都没了,坚持不肯要这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