酩陈令月唱完,崔承东就低喃一声:“真好听。” 她转头看他,“我也觉得好听呢。” 陈令月有些遗憾,如果有相机,留着这一刻,那该多好! “阿治,你去凿冰吧,我想吃鱼了。” 他纵容地看着她,朝崔合喊一声:“拿一把镐来。” 崔合用力一撑,就让冰车往岸边滑去了。 很快,他带着工具来到他们身边,“爷,要帮忙吗?” 陈令月摆摆手,“不用,你们去玩你们的,我们玩我们的。” 崔合明白,呲溜又闪人了。 陈令月蹲下来,看崔承东动作麻利地圈了一个洞,就开始挖了。 “这里是低洼之处,鱼儿可能比较多。” 他很快就挖出两个月牙形的冰洞,把鱼竿放进去,就悠哉等着了。 “这就行了吗?” 陈令月好奇地问。 “这湖里鱼多,等会很快就会有了,今晚让你吃够。”他说得很对。 不到一会,鱼竿就动了。 有鱼上钩。 陈令月试着把鱼拉上来。 费了点劲,才把一条鱼扯上了岸。 这条鱼,大概有七八斤重。 “好大!” 她赞叹一句,“这鱼那么大,能烤着吃吗?” 崔承东漫不经心地说:“手艺好的人,当然能烤。” 陈令月偷笑,这么不服输呢。 陆陆续续,他们很快就钓上来五六条鱼。 “行了,再多也吃不完了。” 陈令月忙叫收工了,这些鱼,就没有小的。 正好,天也逐渐暗了下来。 庄子上的管事得了吩咐,早早就把篝火架好,点燃起来。 他们在一处开阔的庭院中,四周都对着一丛丛的篝火,倒是不冷。 这样的气氛,好浪漫啊。 崔承东蹲坐在火边,手上来回翻动着烤架上的鱼。他动作娴熟,看起来确实像模像样的。 “你还真会烤这个呢?” 崔承东的笑脸,在火光之下,格外鲜活。 “这有什么难的,我这些年在行军打仗的时候,什么都烤过了。不过,我烤得最好吃的,应该是乳鸽。” 陈令月抱着双膝坐在他身边,歪头看着他说:“那好,下次你烤给我吃。” 这一夜,陈令月吃得很满足。 崔承东忙前忙后,不假手于他人,两个人过得都很开心。 到了床榻之上,崔承东吃得也很满足。 第二天清早,用过早膳,他们就出发去了新平县。 这一路,要到下午才能到达目的地。 他们在车上,或是闲聊,或是各看各的书,或是闭目养神,也不觉得难捱。 黄昏时分,他们到了新平县县城。 这里比京城要冷上许多,晚膳两个人在屋里用的。 他们围在桌边,暖了一壶甜酒,吃着锅子。 “你啊你,出来还带着个铁锅,我可是想不到。” 这口铁锅,是陈令月特意叮嘱要带上的,崔承东自然知道。 陈令月得意地说:“出来玩,吃也是头等大事。昨天在庄子上吃鱼,用不上它。现在该把它拿出来了,不然岂不是白白带着这口锅了?” 冬天,她最爱吃的就是火锅了。有了这一口铁锅,她到哪里都能烫火锅。 只要还是身边这个人,在哪里吃,她都觉得开心。 她在大燕,从来没有出去旅游过,这一次,真是开心。 “你开心就好。” 不枉费他让崔合早早探路,吩咐店家给他们提前熬好大骨汤。 陈令月吃得眉眼弯弯,“阿治,这个店家准备的菌子不错,你尝一尝。” 她夹了一块菌菇到崔承东的碟子上,崔承东吃了下去,尚可。 他抬眼看她,隔着锅子氤氲的雾气,看到她吃得额角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只觉得心里发软。 窗外寒风凛冽,屋里烟火气息,佳人在侧。岁月安好,惟愿余生如此。 他伸手替她夹了一块嫩肥羊肉出来,放在她的碟子上,“菜先放一放再吃,仔细烫嘴。” 陈令月眯眼笑着,嘴里塞得鼓鼓的,只能点头示意她知道了。 崔承东勾唇一笑,真是好胃口。 看着溶溶吃饭,就是能多吃不少,怪不得母亲这一阵长了不少肉。 崔承东早就打发人,来打听新平县窑炉的分布情况。 新平郡陶瓷业发达,这里大大小小的民窑,有五六座。 陈令月一看,也不算多,干脆都去看一遍吧。 躺在床上,两个人也没有睡着。 “阿治,你真好,事事都考虑到了。等以后,我真的能做成这一门生意了,我就分红给你。还有,我一定低调,尽量不影响卫国公府的名声。” 崔承东低低笑出声:“卫国公府的名声,哪里是寻常事情就能影响的,你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不用想太多。” “还有,这生意是你自己的,我不要。” 即使是黑夜里,谈起窑炉的时候,他也能看见她双眼发亮的样子。 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 他知道,她不是纯粹为了银子。平日里,溶溶的生活很朴素,吃穿用度,不追求奢靡,只要求适合、舒心就成。 她手中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