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茶具,售价二百八十两。 周围的人看见了,不由暗暗思忖:莫非,这里的瓷器,就真的值这个价? 他们还在观望,这边覃练看上了一个暗刻缠枝牡丹梅瓶。 “这个瓶子,皇后娘娘一定喜欢,我要了。” 这个梅瓶,泛着莹润的白,白里竟然隐约透出粉红色,真是稀奇。 梅瓶售价,三百两。 这算是天价了。 大燕在蜀中的官窑,眉州窑烧出来的瓷器,是大燕公认的精品瓷器。眉山窑烧出来的梅瓶,也只卖到一百五十两上下而已。 这一个,居然就卖三百两,那是翻倍了。 “这么贵?有点离谱了。” “就是,家里虽然不缺这么点银子,可是感觉把我们当做冤大头一样。” 周围的窃窃私语,陈令月没有放在心上。 她真心夸赞道:“娘,你的眼光真好。这个梅瓶的烧制,需要几十道工序,比别的瓷器更精细。” “娘,你摸一下,这个瓶身是不是非常薄?” 覃练用手感受了一下,这的非常薄。 刑国公夫人也伸手摸了一下,手中的瓷器轻薄如纸,触感很舒服。 “真的,好薄啊!” 陈令月自豪地接着说:“娘,舅母,你们再看。” 她把瓷器对准亮光的地方,指着瓷器上的人影道:“这是娘和舅母的影子。” 她们惊奇地说:“啊,真的有人影,比铜镜模糊一些,但是依稀能看见,这是我们两个。” 周围的人,也伸长脖子,靠得近的人,也看到了。 “这种薄如纸的白瓷,细细看来,是能照出人影的。它的白,有如凝脂玉,我称它为凝玉白瓷。” “这一窑,我只烧了这么一只。我主要是想试一试,看能不能烧成。没想到工匠们很厉害,按照我的要求,真的把它烧出来了。” “今天第一天开业,我定的价格,比较优惠。等下一窑再烧的时候,凝玉白瓷的暗花梅瓶,起码要五百两一个。” “娘,你说你是不是很会挑。” 一番话说下来,有理有据,覃练畅开怀笑道:“溶溶居然不是哄我的!可惜啊,我是帮皇后娘娘挑的。” “不行,我还要再去挑个更好的。” 刑国公夫人也来了兴趣,两个人不准陈令月跟着,要自己慢慢挑选去。 而方才还在迟疑的人,在听了陈令月刚才说的那些之后,哪里还敢犹豫。 这可是因为开业优惠,以后的价格一定比这个贵。 更重要的是,皇后非常喜欢如玉阁的东西。皇后都用的东西,能差吗? 这说出去也特别有面子啊! 还有那种,纯粹是喜欢瓷器的人,也赶紧抢着下手去了。 一时间,伙计们都忙不过来了。 很快就卖出去了十来件瓷器。 甄美玉竖起一个大拇指:“太厉害了!表妹,你婆婆居然肯放下身段,来帮衬你的生意。” 陈令月抿嘴笑道:“表姐不也来了吗?” “其实,我婆婆来的主要原因,也是她真的喜欢如玉阁的东西。” 说到这个,甄美玉也点头:“是啊,方才听你说得头头是道,我也心动了。你快告诉我,哪里摆的东西最好,我去挑了带回家。” “表姐,你有需要的才行,不然买了岂不是浪费。” 对于她的窑里烧出来的瓷器,她更愿意别人有目的地购买。为了使用,为了观赏都行,不要单纯为了跟风而买。 甄美玉想了想,“我给夫君买一件吧。” 陈令月似笑非笑看着她:“哦,我懂了。” 甄美玉恼羞成怒,捶了她一下:“你懂什么了,快说,我等会去挑一个。” 陈令月想了想,“我这次烧了一个砚台,说名贵,比不上端砚。难得的是设计样式,这个白瓷砚台有十二足,每足底部蹲立一只兽首,分别是一年十二生肖,叫作十二生肖砚。” “就摆在西南面的架子上,表姐若是喜欢,可以让人去取。” 甄美玉满意了,“果然是自家姐妹,这个有意思。” 她吩咐人:“你去西南那边,把方才月表妹说的砚台给买下来。” 哪知道,丫鬟没多久就回来了,两手空空。 “夫人,那砚台让人买走了。” “都怨你,不早点跟我说,下次一定要给我补一个。” 甄美玉撅嘴,不高兴了。 这次她毕竟帮了忙,又是自家表姐,陈令月也就答应她。 “和别人的一样,有什么意思呢?下次,我给表姐再设计一个,保管比这个还好。” 也是,和别人的一样,甄美玉想想也有些嫌弃。 “那可说好了,你别忘了。” 她站起来,嫌弃地说:“我既然来了,也不能空手而回。你说的也不准了,我还得自己去看,别回头好的都让人抢走了。” 说完,她就朝货物架子走过去,认真挑选起来了。 陈令月看到这热热闹闹的场面,心头火辣辣的。 她越来越有信心,在大燕开创一份辉煌的事业了。她还沉浸在未来的畅想中,就听见:“这是高兴傻了,喊你好几声都不应。” 扭头一看,是梁肖妍。 自从嫁了人,她们许久不见了。 陈令月很高兴,“你怎么来了?” “如玉阁是你的,第一天开业,我怎么能不来。”